“你假意前来求和,心里估计想着假戏真做,让老夫放过亲善你的那些羌胡部落,哪怕死在老夫手里也在所不惜。”
“韩遂大概也猜到了你的想法用意,于是同样假戏真做。趁你麻痹了老夫时,当夜率众逃窜,留下你来背锅?”
马腾脸色顿时变得极为精彩。
既震惊老董瞬间猜出了自己与韩遂的所思所想,又庆幸老董博爱宽厚,同时还愤怒韩遂背信弃义。
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话:“韩遂欺人太甚,在下其实已忍他很久了!……从今往后,某与他恩断义绝,誓死追随相国!”
“嗯……”老董相信他这话是真的,就是掰指头算了下:两人的结义之情,算上晚上才持续了八个时辰,连一天都不到。
果然,爱不但会消失,还很快……
“算了,都别站那儿愣着了。”老夫开始起床,吩咐道,“传令下去,各路按照计划乘胜进军。”
“今年收复凉州恐怕有些难,但光复安定、天水、陇西三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说着,看向一旁的马腾,道,“寿成,你来当先锋,懂老夫的意思吧?”
“唯!……”
……
一月后,老董在陇西临洮与各路大军会师。
自韩遂从陈仓逃窜后,汉军便兵分三路:一路名义上由马腾为主帅,追击韩遂,但路上都在借用马腾的声望,将汉军大破铁羌盟的消息传遍陇右之地。
另两路由奋威将军吕布和中郎将徐荣,各统军一万。一路西进向天水、陇西进发,另一路则北上收复安定。
战况也如老董所料,由于令马腾先行造势做宣传,天水、陇西、安定三军在汉军的文攻武吓下,纷纷开城恭候天军。
很多作乱的羌胡部落、贼匪还未交战,便已四散而逃。
一场仗下来根本不似战争,更像是吕布和徐荣二人的追逐比赛。由于两人麾下皆乃骑兵,进展十分神速。
其中吕布刚开始汇报战况,还说攻某地,斩首多少,到后来就全是占某地、得某城,连交战的字眼儿都失去了。
相比起来,徐荣的信从始至终都写得事无巨细,可见其严谨的风格。
仗打成这样,自然不用老董操心,但同时他也当不了甩手掌柜,必须把主要精力放在民政方面。
毕竟这地方在他未到来前,乱得跟一锅粥一样,不是汉羌相互攻杀,就是盗匪横行,百废待兴。
尤其这里还被韩遂染指过,假如不能趁铁羌盟大败的东风,迅速安定好当地的民心,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
于是,老董再一次感受到了在河内那段痛苦的时光。
当然,他应对的办法也跟在河内郡时一样:连忙从洛阳那里抽调文官计吏,尤其是贴心秘书司马懿。
一来那孩子聪慧,用得也顺手。
二来嘛……这孩子发动高平陵之变时六十一岁,早点榨光剩余价值,累死的话也算防患于未然。
“爸爸,陇西的治所乃是狄道,为何我等要在临洮会师?”临洮县衙中,挨着老董的司马懿一边审阅着文书,一边不解问道。
“假如你穿了件好看昂贵的锦衣,难道会在晚上出门儿溜达么?”
司马懿顿时懂了,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临洮,可是老董的故乡啊。
“可说这话的人,乃西楚霸王项羽,最后他的结局……”忙晕了头的司马懿,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老董当即一个暴栗过去:“那是项羽不会装逼!”
“所以呢?”司马懿捂着脑袋,有些想跟老董拼了。
“所以老夫不仅要衣锦归乡,还要广而告之。”
说着,竟向一旁的田仪吩咐道:“通知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临洮吃席。有敢不来的,老夫西凉铁骑可不是吃素的!”
看着老董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司马懿简直都惊了:不装逼,你是浑身难受,还是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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