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徐晃出手,才用力薅了出来。
展开一看先是疑惑,随即便坦然了:“主公,此乃天子诏令,言我等作乱乃朝廷施政不利,也是走投无路。”
“今相国拨乱反正,正要以仁德抚慰天下,特命我等放下兵刃投降。除罪大恶极之人,余者既往不咎。”
“天子的诏令?”杨奉当即接过去,很快就发现……哦,自己原来不识字啊。
只是觉那黄绸光滑细密、灿若云锦,上面还有红彤彤的玺印,好像、应该、大概会是真的吧?
“公明以前乃朝廷官员,汝看这诏令是不是真的?”
“某……”徐晃脸色当时就很郁闷,但还是实诚地回道:“主公,某之前不过一郡吏,后来杨县任县丞。”
“不说上任没多久,就被你带着大军夺了城池。就算一直在任上,也不可能见过天子诏令……”
一听这话,邢华脸色就变了:你都没见过,上次还说得那么有条有理?
“奉啊,看不懂没关系,咱主要是展示个诚意!”城下老董适时又开口了,道,“要是不信天子的诏令,老夫还准备了这个。”
这次不待他吩咐,赵云又一箭射了上去。
徐晃再度费劲拔下,果然不出所料,是一张洛阳都市报。
内容跟天子诏令差不多,落款人便换成了老董,言自己若是言而无信,天下可共讨之云云……
事情的发展轨迹,味儿……太冲了。
徐晃都懒得再看邢华,甚至已猜出接下来,会是个啥样剧情。
果然,随后老董那手就贱兮兮地去拉皇甫嵩。
黑着一张脸的皇甫嵩,死活不肯接老董的大喇叭,道:“相国,老夫写封书信射上去还不成,非要这般……”
“这般什么?”
“这般如贩夫走卒般,高声大叫、有辱斯文才行么?”
“嗯?……”老董微笑的脸,登时就变了,“你的意思,老夫此番是给你丢人了?”
“老夫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老夫……”
皇甫嵩还能说什么?
当一个人权势比你大,且还足够不要脸的时候,你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无奈,只能接过木制大喇叭,试了一下后羞耻地朝城头上喊道:“咳咳……老夫,乃大汉当朝太尉皇甫嵩。”
这话一出口,杨奉、韩暹当即色变。
韩暹更是忍不住惊恐开口:“老匹夫,汝便是在河北,坑杀了我十万黄巾军的刽子手?”
皇甫嵩闻言大怒,张口就要痛骂。
就在此时,一只宽厚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义真啊,来之前都跟老夫保证啥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皇甫嵩眼角突突直跳,血压‘蹭’的一下上去了:老匹夫,你还有脸说?
堂堂当朝太尉,昨晚竟悄咪咪地钻入自己大帐,说非要跟自己一起睡。
睡也就算了,还边脱衣服边威胁自己:“义真啊……汝是不是觉得成了太尉,已位极三公,不用再将老夫放在眼里了?”
皇甫嵩看着董卓的两块胸大肌,心里发怵:“相国何出此言?”
“老夫让你当面向白波谷的乡亲们,发表个声明,咋还不愿意了呢?”
自己奉命剿匪,好不容易才算平定天下大乱,老董却让自己向白波贼低头……这跟杀了自己有啥区别?
于是,皇甫嵩当即便问道:“相国是要睡我,还是要杀我?”
“这有啥不一样么?”
“不一样啊!”
“那就先睡,再杀。”
“那还是杀了我吧。”
“杀了我还怎么睡啊……”老董当即一撅皇甫嵩的双腿,然后整个人就扑了上去:“义真放轻松,老夫只是要跟你睡,又不是要睡你。”
“但你也不想,坚寿、郦儿等皇甫家的后辈,以后在朝堂上受欺负吧?”
皇甫嵩还能说什么?
昨晚那一夜,他动也没敢动,衣服更是没脱。表情还痴痴愣愣的,想哭又想笑……
回想起昨晚的惊心动魄,他可不想今晚再来一次,强忍着向韩暹回复道:“老夫当年平定黄巾,乃军令不可违。然如今朝廷已宽恕尔等,某自不会再滥杀无辜!”
话音落下,杨奉先看看天子诏书,又看看洛阳都市报。
最后目光落在皇甫嵩和老董身上,开口道:“相国,太尉……此事重大,可否容我等讨论讨论?”
“行!……”老董乐呵呵回复,道:“讨论多久都行,老夫这里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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