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便有侍卫进来:“有请许尚书郎。”
许靖当即起身,笑眯眯地看向蔡婉,道:“借二女公子吉言,今日若愚有惊无险,还因祸得福。必当带女公子去东市看什么好吃的就吃,见什么好玩的便买!”
很快,侧厅内只剩下蔡琰姐妹和那武将。
蔡琰薄嗔欲怒,很想给妹妹一顿竹条炒肉,让她感受下长姐如母犀利的爱。顾忌旁人在场,终究忍住没动手。
然而,却忘了自己是个美女。
美人一颦一笑,皆是人间绝色。尤其倾国倾城加上薄嗔欲怒之态,更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吸引。
“你看什么看!”
就在此时,蔡婉突然又双手掐腰,一副奶凶的模样看向那武将:“我观察你很久了,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偷看我阿姐,你什么意思!”
说着,又忍不住一挺胸板儿,气怒道:“难道,我不好看、不可爱么?”
吕布闻言当时大窘,随即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抱拳向蔡琰道:“女公子倾城绝貌,某心往向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万望女公子见谅。”
边塞直男嘛,说话就是干脆。
更何况,他也知晓自己生得一副好皮囊,事业如今又蒸蒸日上,心态便有些飘。此时心里已略过打探蔡琰家世、上门提亲阶段,快进到俩人孩子该叫啥名儿了。
蔡琰神色则瞬间转冷,软中带硬地回了句:“非礼勿视,还望将军自重。”
战场和情场都无往不利的吕布,还从未遇到对自己不假辞色的女子,当时……便泛起了霸道总裁的蜜汁自信。
没等他开口,一旁被冷落的蔡婉已忍不住爆发了:“哼,连丑胖叔父女人的主意也敢打,我看你是活腻了!”
“少时见了丑胖叔父,我就告诉他你如何偷看阿姐,看他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婉儿!……”蔡琰当时就炸了,明眸在侧厅中乱瞅,明显想找个趁手的家什儿,当场结果了这孽障。
最终,目光落在吕布身后的方天画戟。
看着挺沉重锋利,应该很趁手!
就在此时,吕布却周身一震,神色大惊。豁然起身后,朝着蔡琰深深一拜:“义母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蔡琰花容失色,杏眼圆睁外带怒不可遏:你这看起来怎么也有三十的男子,居然要认我这年方十七的妙龄少女为母?
你礼貌吗?
也不对……他之所以如此,明显是因婉儿说自己乃太尉的女人。
想到这里,胸中杀机再不可遏制,银牙紧咬、柔荑攥拳:“奉先,予我斩了这信口雌黄之人!”
一番言谈,她也知晓了吕布身份。
“义母……”吕布面露为难,再猛的骁将也冲杀不开这等家务事,郁闷道:“此,此事孩儿……”
好在此时,老董大笑着走向侧厅。
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蔡婉受惊兔子一样蹦向自己:“丑胖叔父,你女人要让人杀了我,好可怕啊……”
老董下意识微微一蹲,抱起蔡婉后……笑得更畅快了:“你阿姐的确很可怕,不像你,只知道心疼叔父。”
说着揉揉她的脑袋,又放下来道:“好了,去找白儿玩吧,她昨天还念叨你了。”
“叔父,你太宠着她了!”蔡琰又气又恼,道:“可知她刚才都说了什么?”
“不知道。”老董摇头,不等蔡琰开口又道:“但知晓许文休听了她的话后,对老夫好一阵吹捧,老夫甚为高兴。”
“爸爸……”见老董与蔡琰又叔侄相称,吕布满脸不解。
“奉先回来了啊。”看到这位干儿子,老董心怀更慰,拍着他的背动容道:“黑了,也瘦了……这月余时日,苦了你啊。”
大冬天的季节,土都冻硬了。吕布纵然皮糙抗造,但就算是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用呐。
何况有了典韦,让这逆子回来歇歇也无妨。
“为爸爸分忧解难,自乃孩儿份内之责。反倒是爸爸劳于案牍、日理万机,明显清减不少。”
蔡琰闻言,不由疑惑地看向老董,发现这家伙真瘦了:由以前一位接近五百斤的胖子,变成了如今……呃,四百多斤的胖子。
眉眼似乎也刚毅有型了些。
虽然有变化,但不算太离谱,吕布一时也未在意,反而对蔡琰和老董的关系更感兴趣:“爸爸,适才那位小女公子,说她阿姐是爸爸的女人?”
然后再度向蔡琰行礼:“孩儿不识义母,多有冒犯,还望爸爸勿怪。”
“义母?”老董闻言,随即看向羞恼不已的蔡琰,勃然变色:“胡言乱语!……此乃蔡太常家长女,什么义母不义母的,叫妈妈!”
“妈,妈?……”吕布和蔡琰都愣了。
老董便一脸认真,解释道:“这是塞外异族对异性最崇高的称谓,十分神圣纯真。哪怕只是叫上一声,也会触动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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