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中部汉军督军,张相公如今是急躁得很。
照着郑州到太康的路程,一日一夜的功夫,怎么着也该有个消息了,这又不是什么小事,是事关谋逆的大罪,赵官家就算是顾忌岳飞手握重兵,准备筹划一番,至少也该叫个人来安抚一下自己才是。
毕竟眼下的郑州,当真是可算得上一个狼窟虎穴了,稍有不慎,自己恐怕就得丢下性命在此。
倒也不是他张相公有多么的敢为人先,只是作为曾经大宋最年轻的宰辅,他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
风险有多大,回报就有多大。
就好像是当年的富平战败……现在事后诸葛来说,肯定是不该去打那仗,但放在当时,如果富平胜了呢?
西北千里之地百万流民,将被大宋收入囊中,他张相公,也将成为大宋第一相,什么寇准什么王安石,都是弟弟。
他捧着那方中兴宝玺,已经是一夜未曾合眼了,本就是赶了好远的路程才到了这里,如今却连个安生觉都没捞着,好不容易趁着午时过后,听到了军中有了动静,张相公却是吓得困意都没了。
他还以为是岳飞回来了,正准备朝着自己动手呢!
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那岳鹏举如此堂而皇之的将玉玺摆到他的面前,搁谁见了也会认为岳飞是把自己给当做了死人……张相公别的本事或许没有,胆子却是有比斗还大,在床上辗转反侧、小心翼翼了许久,终于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同时也是在外头动静渐渐变得小了之时,一个挺身下了床。
等他鬼鬼祟祟的摸到了大帐门帘前,又侧耳倾听了许久,确定外头还算平静之后,这才卯着胆子,掀开了那好似镶了金锁的生命之门。
“相公醒啦?!”
岳飞手底下的这些丘八倒是热情得很,就拿这派遣给他使唤的小兵来说,傻小子一脸没受过欺负的模样,看上去就是个愚钝痴傻的人儿,安排得倒是颇为妥当,不但相公前相公后的喊着,就说昨夜在他躺在床上之前,竟然还用热水洗上了脚,亏的便是这个小丘八了。
心里头对这人有些好感,张浚神色缓和了许多,朝着外头打量了一番,并未发现有着什么不妥,便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来,低声问道:
“适才可是你家元帅回来了?为何如此喧哗?”
这小兵憨憨地笑道:“莫不是朝着相公美梦了?您可勿要怪罪,这军中就是这样,比不得……”
张浚一脸不爽:“问你话儿呢,可是你家元帅回营了?”
小兵老实答道:“元帅自昨日出去之后,便未曾回营。”
“还没回来……”
张浚低着头想了想,他也是带过二十万大军的人,对于行军打仗不说多么的熟练吧,但至少也是知晓一二的,这郑州距离中牟才多远点路程,岳飞兴师动众的带了这么多人去,结果现在还没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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