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守光僭称帝号,遂欲并吞邻镇。参军冯道,系景城人,面谏守光,劝阻行军。守光不从,反将冯道拘系狱中。道素性和平,能得人欢,所以燕人闻他下狱,都代为救解,幸得释出。冯道料守光必亡,举家潜遁,奔入晋阳,晋王李存勖,令掌书记。
李存勖正拟发兵攻燕,可巧王处直派使乞援,遂遣振武节度使周德威,领兵三万,往救定州。德威东出飞狐,与赵将王德明,程严,会师易水,同攻岐沟关。一鼓即下,进而围攻涿州。
涿州刺史刘士温,令偏将刘守奇拒守。守奇有门客刘去非,大呼城下道:“河东兵为父讨贼,关你屁事,何必出力固守呢?”
守兵被他一呼,各无斗志,多半逃去。刘士温再看左右偏将,没一人敢吱声。刘士温无奈言道:“人言晋王李存勖乃是为父讨贼,与我等无关,固守只能伤及百姓,传令开城投降。”左右副将一听正盼着开城投降,立刻命人大开涿州城门。刺史刘士温率涿州大小官吏出城献降,周德威翻身下马受降,刘士温惭愧地说:“涿州刺史刘士温特来献城归顺。”
周德威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大人能念百姓战火之苦,择明主而侍,真俊杰也。”刘士温邀周德威及其左右人等入城,共迎晋王兵马。守奇奔梁,得任博州刺史。
李存勖等人来至刺史府,共议军情。有流星探马来报:“启禀千岁,燕军大将单廷珪扎营龙头岗;元行钦屯兵大安山。”存勖闻报问道:“本王率兵北伐幽燕,未曾见过刘守光部下战阵,不知何人可知?”
张承业道:“殿下,奴才部下有一笔吏名冯道,字可道,幽州人氏,在刘守光麾下曾为掾吏,殿下可问此人。”
李存勖言道:“既然此人曾侍刘守光,就传他来见。”
张承业命人唤冯道来见,只见一个文弱书生,身长六尺,长脸短髯,一副仙风道骨,飘然而入。
存勖言道:“左右为其看座”。
“谢千岁!”冯道端坐一旁拱手问道:“千岁唤下官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存勖道:“冯先生,本王闻你曾在刘守光麾下为掾吏,不知可知晓其左右将士?”
冯道曰:“不知千岁所问何人?”
存勖言道:“方才得报,刘守光遣大将单廷珪在龙头岗扎营;大将元行钦屯兵大安山,此二人何许人也?”
冯道言道:“那单廷珪人送绰号‘柱天神’身长一丈三,两臂合力有千斤,乃是幽燕头号大力士;元行钦绰号‘赛张飞’,面相凶煞,马上步下练就一身好武艺,且在大安山,修筑山北大营屯兵多年,非大将不可取也。”
李存勖道:“孤王将分兵击之,令周德威率两万人马,张承业为参军,直取龙头岗。李嗣源率两万人马,郭崇韬为参军,袭取山北大营。二位将军当谨慎出兵,不可轻敌。”周德威与李嗣源各接令箭,点兵出战。
话分两头,先表周德威率兵来至龙头岗下列阵,单廷圭闻周德威大军来到,下令点号炮迎战。
两军列阵,只见单廷圭头戴青铜豹子盔,身披锁子大片荷叶甲,跨下坐骑乃是一匹漠北回龙金丝驼,手中一把长柄黑虎铜锤,好生威风。单廷圭叫道:“来将莫不是黑脸周阳五吗?”
阳五本是周德威的小名,周德威答道:“正是在下,足下莫非‘柱天神’单廷圭?”
单廷圭哈哈笑道:“汝既知本将威名,何不早降,免得血光生灾!”
小将周光辅闻听对周德威言道:“父帅休与此贼费舌,待孩儿斩其首级献与父帅麾下!”,光辅举枪骂道:“周光辅在此,特取汝首级!”话落马出。
单廷圭举锤叫道:“娃娃拿命来!”,二人战至一处,未过五个回合,只见单廷圭劈头一锤,周光辅横枪相迎,“哐!”的一声砸在枪柄之上,周光辅只觉虎口震裂,两臂发麻,难有复击之力。周德威一见急令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