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什么时候开张,”末了柳承珏笑道:“我私下里和姑娘们打好招呼,倒时候别冷了场。”
“全赖柳大人了。”卫景平朝他拱手一笑。
五月初一,卫景平休完了婚嫁,复又每日五更天起床,而后去户部点卯。
“卫大人成亲后愈发俊美意气风发了。”他一到户部京兆司坐下,同僚们就围上来:“可见尊夫人温婉娴淑宜室宜家啊。”
花式夸赞几句后,八卦心起,又开起他的玩笑来。
卫景平笑着一一同他们闲扯。
等户部侍郎路正则来找他时,这些人才噤声回到自个儿的座位上干活去了。
卫景平还是一如既往地边跟着路正则学习钱谷、贡赋之事,当然,他是边学习边接手工作,其中经手最多的就是户部的银库黄册,这些黄册记载的是户部的每一笔收入和支出的银子,这些黄册按照月、年成册,一翻便知户部的库存和收支状况,说白了,整个王朝的家底儿和经济状况,便全在这一本本的银库黄册里头了。
“打去年九月份起将各省榷酒曲的银子填上,”路正则点着一本银库黄册,说道:“户部才能勉强维持个盈亏平衡。”
可见先前有多大的亏空。
“嚯,这大半年来工部运营的记里马车的盈利竟达百万两白银之多,”路正则捧着一卷银库黄册叹道:“不得了。”
卫景平点着银库黄册上的每一笔账目,没有说话。
他心道:这真不是最赚钱的,等银行,不,银庄,额是钱庄正经开办起来,那白花花的银子自己会往户部蹦进来你信不信。
……
京城的六月进入了三伏天,从晨起开始头顶就是大太阳,热如火。
夜里,姚溪在卫宅教卫容与下棋未归,卫景平敞着薄衫坐在凉榻上看书,正在沉思时,秋雀端了一碗冰镇的蜜水过来:“公子喝口冰水消消暑吧。”
见有丫鬟进屋,卫景平忙拢了拢衣衫,轻咳一声道:“放在几上便可。”
还是不大习惯丫鬟近身服侍他。
秋雀一怔,将托盘放在外头的几上退出去,抿唇笑着跟冬梅嘀咕:“这会儿子咱家小姐不在房里,公子见我进去还害羞不好意思呢。”
她还没听说过哪家的公子这般回避在自家夫人房里伺候的丫鬟呢。
冬梅也笑了:“你怎滴就知道公子害羞了?”
秋雀学着卫景平做了个拢衣襟的动作:“嗐我可什么都没瞧见呢。”
冬梅白了她一眼:“瞧见什么也是白费,”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春莺和夏荷姐姐说了,咱们公子不会纳妾的。”
秋雀呛了她一句:“我才没上赶着给人做妾。”
她就是觉得卫景平那个掩襟的动作好笑说一嘴罢了,天地良心,她可没有存着爬主人家床的心思。
还等着日后婚配良人做个正头娘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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