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英干脆站在门口,迎来送往。
顾饼圈来了没进门,只问道:“卫二哥,卫四还好吧?”
在他心里,卫景平不能打,就是个比他强一点儿的弱鸡,因而叫人担心。
卫景英说道:“顾大人去姚家找他吧。”
卫景平在照顾他媳妇儿。
姚溪昨夜到底受了几分惊吓和折腾,动了胎气,五更初开始小腹隐隐作痛,有了早产的征兆。
卫景平痛心万分,一直守在她身边,片刻未曾离开过。
好在卫家花了大功夫请来的御医说母体心志坚定,对稳住腹中胎儿有很大的好处,开了药方子让卧床静养,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今日出门访友贺年的兴致是没了,只能等着别人上门来找他。
……
顾饼圈想了一想说道:“知道他没事就好了,卫二哥,我就不去打扰他了,麻烦你替我问个好。”
他心道:卫四这时候肯定心中不安宁,不去问东问西了,让他一个人清静些吧。
饼圈开了这个头,今年留在京城的同窗好友都没有上门去叨扰卫景平,于是,亨庆九年的大年初一,白天,他过得十分平淡,但到了夜里二更天末的时候,姚溪忽然感觉肚子痛一抽一抽地疼,她不确定是不是要生了,没敢兴师动众,而是自己叫丫鬟去喊姚家的下人丁婆子来,说道:“丁妈妈,我觉得我可能要生了,这会儿不容易找产婆,您去帮我烧些热水,放在那儿备用吧。”
卫景平在外头的暖阁里听她轻飘飘说一句“可能要生了。”,不慌不忙吩咐仆人烧水,竟霎时慌了神了。
有点不敢相信,又有些不知所措。
姚溪的预产期是二月中旬,这还差一个半月呢,是以家里根本没有提前请产婆婆住进来……这大年初一的大半夜,临时去找产婆很不容易。
他忽而一拍脑门,理了理衣袖就往外头走,丫鬟春莺快急哭了:“大人,夫人快生了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万一难产,卫景平不在家可怎么办。
卫景平:“我出去找产婆啊。”
难道要在家里等着产婆从天而降给接生吗。
他披上披风出了家门,到四更天的时候才一身风雪地回来,跑遍了大半个京城,总算请到了一位产婆过来。
叫人哭笑不得的是,等产婆来了,姚溪的肚子又没动静了,她被折腾了一个晚上,疲惫至极,昏沉地歪在被褥上,睡着了。
卫景平咬牙说道:“这孩儿真会折腾它娘啊。”
生下来会跑了要揍它一顿才行。
安顿产婆留下来,这会儿已经到五更初了,卫景平一连两晚没怎么休息,头昏沉的很,可是躺到床上又担忧孩儿早产睡不着觉,只好泡了一壶浓茶坐在窗棂前慢慢喝着,消磨时光。
如是不安地过了三五天,到了正月初六那日,姚溪能下床了,还能吃能喝,面庞都稍稍显圆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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