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开着玩笑。
画帘道:“是有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姑娘,三姑娘过来找你了,来了有一刻钟,现在正在屋里等着。”
耿星水来找自己?
耿星霜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看到她了,自从耿澄去世后,伯夫人受到的打击太大,一下子沉寂了下来,府里的事虽然还管着,但是一应也只是按照旧例,现在安平伯府的情况就是几乎是各房管各房的,虽然大家住在一个大府里,看起来是一家人,实则内里早已是三家人。
耿星霜前段时间和耿星辰一起去看了看耿星雨,她脸上红疮虽然未退,但是也不曾长大,更不曾破损流脓,她现在心态比刚开始要好了许多,耿星霜她们去看她,大家也能心平气和的说上几句话。
但是耿星水,耿星霜的确是在派展佩去呒县的时候想到过她,但那也只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们之间几无交集,今天她却来找自己。
耿星霜可不认为耿星水来找自己,只是纯粹的想要处好关系,而且她来的时机是在谭妈妈去世后不久。
耿星霜胡乱的想着,人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屋里。
耿星水正坐在屋里的八仙桌边,桌上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她双手环在茶盏外壁,似乎想要从那里汲取热量。
听到声音,她抬眼看过来,而后站了起来,唤道:“六妹妹!”
耿星霜亦唤道:“三姐姐!”
生疏而客气。
耿星霜坐到了耿星水下首的位置上,问道:“三姐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过多寒暄,这种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反倒让耿星水松了一口气。
“是有一件事,想和六妹妹说。”
耿星霜没说话,等着。
“不知六妹妹可知道,谭妈妈去了?”
耿星霜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耿星水会这么问,难道展佩去呒县的事她已经知道了?
不对,就算谭妈妈安排送信的人平安到了宁都城,据展佩所说,在她到达呒县的前一天,那送信之人就出发前往宁都城了,双方在时间上并无交叉。
“谭妈妈?她去世了?”耿星霜面露诧异,“不知三姐姐为何问我?我与谭妈妈并不熟。”耿星水似乎并不在意耿星霜是否知道此事,而是继续道:“六妹妹应该知道,谭妈妈是我小姨。”
这个耿星霜自然知晓,她点头,又道:“三姐姐,节哀!”
“明面上,她是病死的,但是小姨在病后没几日,就发现自己这病来的蹊跷,不像是病,倒像是毒。
不过她是被二太太发配到庄子上的罪奴,那些人自然不会为她请什么好大夫,只囫囵喝了几副药,病情不轻反重,小姨便知道命不久矣。
她连夜写了两封信,又将自己毕生的积蓄分了两份,那两封信,一封是写给二太太的,找了庄子上的一个熟人,给了他一份银钱,让他在她死后将信送往宁都城,送到二太太手中,算是全了和二太太的主仆之情,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耿星霜没有说话,但是大致已经明白谭妈妈的做法了。
“另外一封信是写给我的,找的农庄一位佃户的妻子,请她将信和银钱送到城里最近有往宁都城走镖的镖局那里,请他们将信送到宁都城来,信不是直接到我手里来的,是经过小姨的另外一位熟人转交的,六妹妹你也知晓,我在府里情况特殊,若是外面有镖局的人直接将信送到伯府,那信未必能到我手里。其实小姨信中虽然写着,她要死了,但是写信之时,她还活着,所以我心里其实还抱着一丝侥幸,或许是她多虑了,或许她病情已经有了转机。”
耿星霜仍然没说话,神色亦如之前。
耿星水没看耿星霜,似乎并没有想从她脸上窥探出什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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