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娆?
叫得可真亲!
厉赢风很是凌厉地剜了他一眼,“无可奉告!”
但司沐弛并未停止话题,甚至还露出一丝怜悯他的表情,“我瞧着心娆似乎也不在乎你……不过也是,像她那样的女子,还真没多少男子能与她匹配。”
“……!”厉赢风一张俊脸唰地全黑了。
他配不上那个女人?!
一个乡野长大的农家女,他堂堂亲王竟会配不上她?!
然而,司沐弛没再说下去,抛下黑脸的他朝爱徒走去。
“临儿,师父此次下山是有要事,路过渝南城时被你爹劫来了府中。既然这里没什么事,那为师也该走了。你勤加用功,切不可懒惰,知道吗?”
“临儿谨遵师父教导!”楚启临懂事地点头。
司沐弛摸了摸他的头,走得很是干脆。
目送他离开后,楚启临将一尺长的小剑收入鞘中,接着将剑背在身上,然后朝厉赢风走去。
“爹,我今日还有事,就不在府里用膳了。”
看着站得笔直的儿子,明明从头到脚都充满了稚嫩,可那脸蛋上的神色却是许多成年人都做不到的干练与老成。
厉赢风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动,只觉得自己脑子快不够用了。
昨日不还是天真无邪的孩童吗?
这才一天的功夫,就仿佛换了个人!
“你要去哪?做何事?”他端着严父的架子沉声问道。
“作坊要开工,我不能闲着,不然耽误了书商的货,我们赔不起。”
“作坊?就是那复刻术?”厉赢风已经知道那复刻术出自他们母子之手,只是得知那位了不起的大能就是楚心娆这个女人时,他真是难以置信。眼下儿子就在面前,他索性直白问道,“那复刻术是如何来的?”
“我娘造出来的。”
“她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家女,能造出如此神奇之物?”厉赢风脱口质疑。
不怪他瞧不上那女人,他早就把那女人在鹤鸣村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
要他相信一个一无是处的农家女编纂诗词歌赋,就已经够荒谬了。现在居然告诉他,那女人不但精通诗词歌赋,甚至还拥有神奇的异能,他若信了,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见他满是对自家娘亲的鄙夷和嫌弃,楚启临小脸蛋拉得老长,小眼神不满地瞪着他,“人不可貌相,不要擅自评判我娘!”
“你……”兔崽子,居然教训他!
“我娘是这世上最能干的女人,你不了解她,就不要妄加评判她!”楚启临显然很生气,转身就走,连句招呼都不愿打了。
厉赢风黑沉的脸都快冷得炸裂了。
这小兔崽子不但训斥他,还目中无人不把他放在眼中!
谁给他的胆子?!
“王爷,小世子就这么走了?”杨兴看着那小身板离去的方向,多少有些不放心,“可否要属下去将小世子拦下?”
“让他走!”厉赢风咬牙启齿地溢道。
但下一刻,他双腿不由自主地迈出,带着一身冷冽的怒气朝儿子的方向追去——
……
对这对母子,厉赢风虽然窝着一股火,但更多的是好奇。
本想着让儿子拜师在梵华宗门下,哪怕将来不入仕途,也能靠着江湖第一大宗门有所成就。
然而,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儿子居然早就是梵华宗弟子,且还师承司沐弛!
那一身剑术张弛有力、凌厉逼人,寻常人没个十年八载想都别想,可他这儿子才多大?
以此推断,他们母子是早就搭上了梵华宗!
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还有那个女人……
明明只是一个农家女,整个鹤鸣村的人都知道她不受家人待见,可以说是在家人虐待中苟活下来的。
就这样一个人,能舞文弄墨?
另一边,楚启临见他跟上自己,也没赶人。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然问他,“我娘今下午有课,你要去学堂看吗?”
“有课?”厉赢风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那女人暗中在求学,难怪她能舞文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