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赢风赞许地点头,“确实,迷雾宗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躲藏。不怕他们露头,就怕他们躲着作恶。”
楚心娆再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张云瑶及其同伙,抿了抿唇后,她还是主动说了出来,“赢风,我们回京吧。”
栗辉和杨兴都惊诧地望着她。
因为他们在路上正为此事发愁,不知道如何向王妃开口。没想到还不等他们开口,王妃竟自己提出要回京……
厉赢风更是错愕,似自己听错了。
楚心娆撇嘴,“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是回京找人麻烦。再说了,我一个大腹便便又没后台的人,能找谁麻烦?”
厉赢风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没好气地瞪着她,“谁说你没后台了?梵华宗和师父难道不是你的后台?还是说你在怨为夫没能耐保护你?”
楚心娆垂下眸子,低声道,“对不起,是我说话过激了。”
厉赢风收紧手臂,“他们再是位高,你也不用顾忌任何,这么多年他们都拿捏不了我,自是我有他们拿捏不了的东西。你想做什么便随心所欲去做,没人敢说你半句。”
楚心娆抬头看着他,那深如寒潭的眸子对外人来说是不可亲近的,可是却能给她踏实和安定。
回想他们经历的种种,表面上好似秦太妃和皇帝都宠他,对他的袒护人谁都瞧得见。所以哪怕他不理朝事,一点实权都没有,朝中那些大臣对他也有种莫名的敬畏。
她原以为是秦太妃的缘故。
毕竟秦太妃扶持皇帝上位,直接地向世人表明他们母子没有争权夺势的野心,那皇帝偏袒他们母子也就再合理不过了。
可事实真是那样的吗?
如果不是,那他究竟拥有什么让皇帝忌惮,从而无法拿捏他?
……
楚家。
自从甄氏在牢里受到刺激神志失常后,楚家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但私底下每个人的心眼子都开始暴露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姚氏这位楚夫人。不想照顾疯婆子的她三天两头找借口往寺院跑,一去就是多日,美其名曰帮婆母烧香祈福。
可只有楚炙阳和陆存悠夫妻才知道,她压根就没去寺院,而是去了她名下的庄园,躲清净去了!
作为长媳的陆存悠,自然而然地接下了当家主母的重任,开始掌权了。
如果是以前,她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可如今的楚家,自楚心娆与他们撇清关系,不再承认自己是楚家血脉后,楚永徵的高官厚禄开始变得岌岌可危了,皇帝不给他好脸色不说,朝中甚至出现了弹劾他的声音,说他在任多年一点功绩都没有,简直是毫无作为。
楚永徵那个气啊,可又无能为力。
以前不管是假女儿还是真女儿,到底是跟厉家结了亲,再多不利楚家的言论他始终都能挺起腰板。
可现在呢?不管是假女儿还是真女儿,全与楚家脱离了关系!
要不是他这么多年一直谨慎小心,没有落下什么把柄,这会儿怕是直接被那帮朝臣连皮带骨吞了!
别人只当他是有权有势的高官,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吏部尚书当得有多憋屈!
不止是他这吏部尚书,而是六部尚书都如此!
就拿他来说,六部尚书之首,看似掌控着官员的仕途,可实则官员的任免之权,全凭帝王一人之言!
他倒是想作为,可帝王一言堂,根本不放权,他有作为的机会吗?
也正是察觉到他这个公公在朝中的处境不对劲儿,如今得到掌家权的陆存悠非但不高兴,暗地里还把这对公婆怨恨死了!
楚家是肉眼可见地要落败,捞不着好处不说,还要让她去照顾一个疯癫老婆子。试问,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就在她心里埋怨时,罗姨娘突然找到她,说愿意为她分担事务,并主动提出要去伺候甄氏。
陆存悠求之不得!
虽说她厌恨罗姨娘和她儿子楚涣清,但眼下有人主动情愿去伺候那个疯癫老婆子,她高兴都来不及呢,哪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乎,她把照顾祖母甄氏的事全权交给了罗姨娘。
这天下午,陆存悠正在花厅里吃茶,突然见袁姨娘火急火燎地跑来。
“少夫人,贱妾要状告罗姨娘,罗姨娘借伺候太夫人之名盗窃了太夫人房里许多贵重首饰!”
闻言,陆存悠又惊又怒,“她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