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奕樊本来并不想理睬,但是不知为何,与贺一鸣的眼神一触,竟然就鬼使神差般的改变了主意。
“你说。”
庄渊和枭弈霖的脸上同时闪过了一丝讶然之色,不过他们随即恍然,这应该是枭奕樊见此子在劫难逃,所以想要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吧。
贺一鸣垂下了目光,平静的问道:“我们贺家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你们想要灭我满门。”
枭奕樊晒然一笑,道:“谁说没有仇怨就不能灭你满门?”他的声音充满了一种蛮不在乎的腔调:“别说你们已经插手袁家之事,就算是你们未曾插手,但我看你们不顺眼,也一样可以将你们全部灭绝。”
贺一鸣的双眉微微的抖动了一下,他的心愈发的寒冷若冰。
在今日以前,他一直以为冬天的冰是世界上最冷的东西,但是在此刻,他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冰更冷的东西。
那就是人的心,不可捉摸的人心。
当人的心变的冷漠之时,绝对比严冬的冰要更加寒冷十倍,百倍……
不知不觉中,他的内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让他感到了痛。
他抬起了头,他的声音中含着一丝怪异的味道:“如此罔顾人命,难道你们就不怕律法的制裁么?”
“律法?”枭奕樊一脸的古怪,象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似的,笑道:“什么叫律法?律法是用来压迫普通人的东西,又岂能施加于我们的身上?”
他的笑声中没有丝毫夸张和怀疑的成份,就像是在叙说一件太阳从东升起,从西落下的事情一样,显得是那么的自然和充满了自信。
贺一鸣终于是缓缓点头,道:“我明白了,只要是比你强,而且强到可以忽视律法的存在,那么我就能随心所欲的处置你的生命了。你说……是么?”
枭奕樊嘿嘿一笑,道:“小子,你现在终于懂这个道理了,不过可惜的是,已经晚了。”
庄渊终于有些不耐烦了,道:“二师弟,玩够了么,快点动手,回头还要去迎接师傅呢。”
枭奕樊道:“大师兄,我知道了。”然而,在他的心中其实也是颇为奇怪,自己今天为何会有这样的兴致,竟然陪着一个将死之人说那么多话,这似乎是与平时的自己大相迥异啊。
摇了摇头,他将这个奇怪的念头抛开,伸出了一只手臂,豁然一脚踏出,身体诡异的跨过了二人之间的距离,来到了贺一鸣的身前,轻轻松松的就是一臂横扫过去。
这并不是他太过于大意,而是贺一鸣的实在太年轻了。
哪怕是贺一天在此,枭奕樊也不会如此的大意。可是对于一个九层内劲的高手而言,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青少年,又让他如何才能重视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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