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在寻秦世界,他已经见多了世面,更真切体会了君子不器的道理,君王面前尚且侃侃而谈,眼前不过一个省长,岂能让他不自在,是以说话间颇为随意,自然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度。
这样的随意,举手抬足间的挥洒,直让袁省长看的眼前一亮,原本他只道这回袁程要拜的老师别和他以前那位剑术老师一样,说不得要为他带来多少麻烦,心下原是不快,尤其是袁程要按古礼拜师,那可不是寻常事。
有着这样的考量,他原本是绝对不允,只是袁程心意极坚,竟是难得的与他妥协了一些事情,这倒是让他心意稍稍改观。
只是这毕竟是大事,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是要见见再说,然后再谈允与不允,此时一看,仅仅是第一印象,他就隐约知道,这次袁程没看走眼,这位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王先生果然不是寻常人。
“哦?那王先生觉得这两幅字如何。”听到王离对书法有所涉猎,袁省长指着墙上的两幅字问道。
“这两幅字,如果只论起书法,还不入大家之列,不过出笔行文却自有一股气意,有这一点,原本只是寻常的书法,也算得上登堂入室,可以一观。”
“这笔意却是难得啊。”
王离轻叹一句,只说得袁省长脸上微微有股子自得之色,王离本就看这字画风格与房间陈设一致,知道这字画是袁省长亲自手书,因此说话间小小的拍了一马,以为恭维。
这世上拍马也是一种学问,拍的好,能教人拍上天,拍的不好,拍起来也只是废话,更有甚者拍在马腿上那可就不妙。
在这里,王离却是站在同为书法爱好者的立场上,“客观”的分析,直言书法笔画不入大家,相对寻常,微微一压,显得自己不是拍马之士,随即抓着笔意大说特说,这话果是说道了袁省长的心坎上。
袁省长贵为省长,来拜访的人不在少数,他平曰里就这点爱好,来访者自是要投其所好,但凡问及这书画如何,为了讨好,哪个不将字说到天上去呢?
听多了这类话,可是袁省长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听着就听着,并不真以为自己就是大家了,这会子听着王离的话,如此客观的点评,实是难得,仅仅这么一句话,他就隐约有些好感了。
袁省长正待回话,就听王离叹了口气:“这字却是可惜了,不过可惜是可惜,不过却是起到了大用。”
“哦?这话怎么说?”袁省长听着王离的话,急忙追问。
“我说可惜,实是因为这书法的作者原本可以将它写的更好,可是在落笔之时,心中纷乱掺杂,因此难免有些不畅,尤其是那个静字,心中越乱,才要以笔求静,结果写的不那么完美,颇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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