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没有认出来吗?”楚河稍稍松了一口气。
李炎却怒骂道:“什么狗屁有缘人,本老爷有钱,有钱就是有缘人。既然出来卖,还装什么清高?”
满口的粗言秽语,实在让人难以想象,此人竟然是一国之君,大唐的中兴之主。
楚河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轻松笑意:“看来李炎玩的很有兴致么!”
扫视一圈,那几个一直跟着李炎的修士,也都改头换面躲在暗处,李炎身边就只跟着一人,看起来身材笔挺,眼含杀气,明显是军伍中人,此人楚河倒是没有见过。此地又有太白剑气掩盖,楚河天眼无用,看不穿他的修为。只是,此人贴身保护李炎,却是李炎身份掩饰的最大破绽。
试想寻常人怎么会有如此军伍猛士贴身保护?那些佛门中人还没看出来,或许只是暂时无心罢了,一旦注意力更多的放在李炎身上,自然能够察觉不对劲。
“这位兄台!还请客气一些,醉仙居的姑娘都是良家,并非那些出卖皮肉的妓子。以钱势压人,非君子之道。”一个书生看不过眼了,站出来‘仗义执言’,明显是想踩着李炎的面皮,在这位秦月儿姑娘面前露脸,试一试能否成为有缘人。
李炎听了表情不变,并不与其小肚鸡肠的计较,只是却也渐渐的失去了耐心。
在他看来,这什么秦月儿就是故意在钓他的胃口,见他三番十次翻倍加钱,还想要奢求更多。
作为一个欢场老手,李炎从不相信还有姐儿不爱钱,说的清高也只是价钱没到,或者以为是土包子,好下手宰钱罢了。
正要显露身份,直接以强权豪取。
一国之君,若是连看上的女人,都不能睡,那这皇帝当的也忒没意思了。
这方面,唐朝的皇帝算是一脉相承,什么规矩、礼法,都是狗屁。
“钱势压人?朕还。”口风一起,楚河心道不好,来不及细想,便凌空而起,翻身坐在房梁上,吟唱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期初诗篇不起眼,只是道人身姿挺拔,声音嘹亮,颇为惹眼。
李炎也瞧见了楚河,勉强认出了楚河的身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在他的印象里楚河这个仙半凡道人,应该不是这么不知趣的人才对。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三言两语,已经雕琢出了一派隐士风貌,周围人群中的视线,也开始变得多了几分敬佩。
或许是从许由洗耳开始,人们自己追逐名利,却又会莫名的敬佩那些轻视权贵,隐居避世的隐士。
而但凡是隐士,无论才学如何,都能博得人们的尊敬。
楚河坐在房梁上高调吟诗,成功的吸引了一波注意力,暂时消除了李炎身份暴露的危险。‘朕还’这两个字,也能被勉强误听为‘真还’两个字。当然容不得细细思考,否则一定穿帮。所以楚河必须强行吸取一波注意力,让人们将心神都放在他身上。
那位秦月儿姑娘,也用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楚河,好似为他所吸引。
楚河却知道,真正吸引这位秦月儿姑娘的,不是他口中的诗,而是他身上的这一身道袍。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楚河还在背诗,只是背到这里,却又曳然而止,不再继续。
有点水平的,明知道接下来,应该还有一句,或为**,但是偏偏这道人却迟迟不说,反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秦月儿看,倒是让不少人,揣测他们之间是否有些莫名的联系。
秦月儿心中也是一阵紧张,揣测是否被这道人瞧破了身份。
楚河此刻心中却有一万句脏话想要对李德裕讲,说好了让他来吸引火力,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诗都要背完了,他不能直接装哔到,在这里斗酒诗百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