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么办法?”秦大爷略为不忿道。
楚河道:“简单啊!既然我们找不到黄石公,那就让黄石公来找我们好了。”
“我问你,张良为什么会被黄石公收为弟子?”楚河补充问道。
“当然是因为他谋刺秦始皇未果,躲到了下邳···。”
秦大爷猛然抬头:“你不会是想要去刺杀秦始皇吧···等等!按照现在的情况,秦始皇已经假死遁入骊山陵墓,你要去杀秦二世?戏过了吧!”
楚河呵呵笑道:“也不知你是真糊涂还装糊涂,就当你想不明白吧!”
楚河转身走出饭寮,却寻了一处地势开阔,人来人往之处,再寻了一面空墙,从袖子里抽出一杆笔来,顺手便挥,肆意宣泄笔墨。
一手上好的小篆便印在了墙上。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不错!楚河就是要抄阿房宫赋。
作为杜牧所做的不朽名篇,这篇《阿房宫赋》流传之广,之远,无需多言。
而此时楚河将它做出来,不仅有针对暴秦之意,更有诅咒之意在其中。
那一句‘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便是彻头彻尾的诅咒,一旦写出来,流传出去,那他便是名副其实的反贼。
至于最后那一小段总结,楚河反而不便再写,而是直接断掉,续接贾谊的《过秦论》。
追寻而来的秦大爷看的目瞪口呆。
“太过分了···太无耻了!写了阿房宫赋也就罢了!连过秦论也写了,这是一口饭都不给我留啊!”
秦大爷如同祥林嫂一般喃喃道:“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给人算命,装神弄鬼可以扬名,怎么就没想到,写反诗,写反词,出名更快?”
归根结底,这是一个视觉盲区。
无论是阿房宫赋还是过秦论,都是属于后人对暴秦的总结,而在秦未灭,暴政犹在之时,本能的会觉得,这些词赋,是不合时宜的。
但其实换个角度,正是因为它们的不合时宜,才更像是一种诅咒,一种预言,一种期待。
再加上这两篇赋本就是绝佳之作,只要流传出去,那名声岂不如哗哗的潮水一般涌来?
楚河在墙上挥洒笔墨,看的人挺多,但是看懂的人却很少。
本来这年月文字普及率就不高,小篆为秦国强行推行的官方文字,却也未必真的取代了原本各处的原有文字。
不过识货的人终归会有。
待到楚河将两片赋写好,并且留下姓名来历后不久,终于有一些人完全辨认了这些文字,为这些词句之构造精妙赞叹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写它们的人之胆大包天。
下邳县令反应迅速,在听闻这两首反赋之时,吓的胆都快破了。
有人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写了这么两个东西,那还了得?
一面命人速速去抓捕始作俑者,一面派遣人去涂掉那墙上的文字。
下邳本为古城,夏朝时便有下邳国位于此处,可谓来历悠久,素有贤才,隐没其间。
即使是识字率低下的秦末,楚河的两篇赋依旧被数十人暗中记下,并且悄然散去人群,然后便会通过各种形式流传出去。
楚河只需要等着它们带来的名声发酵便可。
而这群识别楚河两篇赋所能带来的影响的有识之士中,却有那么一人,尤为特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