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樊哙逐渐的平静下来,刘邦心中绷紧的弦也微微放松。
只是一刹那间,却仿佛有某个灵感,无端的在脑中闪现。
“机会!这是多好的机会!”
“我需要一个恰当的理由和项羽对立,成为他的对手。而现在···这个理由已经被顺利的收入手中。”刘邦心中突然有了新的计划,原本舍弃吕媭的打算,自然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再看樊哙,却已经将剑横在了脖子上,似乎就要抹脖子。
刘邦顿时吓了一大跳。
樊哙的生死本身,他其实没那么在意。
但是樊哙是他的铁杆,同时也串联着刘邦与沛县出来的近百人,这些人是刘邦现在手中的核心力量。
如果樊哙死了,且因为这种原因,那刘邦不仅难以掌控手下的上千人,更会受到极大的质疑。
一伸手,刘邦死死的抓住了樊哙手中长剑的剑锋。
滴答···滴答···!
滚烫的鲜血,顺着剑锋变得冰冷,然后滚落在地。
刘邦却死死盯着樊哙,低声咆哮道:“你做什么?”
樊哙愧疚的看了一眼刘邦流血的手掌,还是忍不住说道:“大丈夫不能救妻子免遭旁人凌辱,不如一死了之。”
刘邦手心一用力,强忍着痛楚,将剑夺了过去甩在地上。
任由吕雉抱着他的手掌,迅速的扯开布条,将手掌仔细缠住,先包裹起来。
“糊涂!懦夫!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吕媭是我妹妹,你是我兄弟,我岂能坐视不理?”
说着驱散了还在使劲包扎伤口的吕雉,踱步说道:“此事不可莽撞,若是你依照我言语行事,或许还有几分挽回的余地。”
“这般!你且到上将军府门口去叫骂,我去招呼一些交好的诸侯,将此事通传一二,让他们帮忙向上将军施压。”
“对了!掠夺走吕媭的可是项羽?”刘邦再确认了一遍问道。
樊哙咬牙切齿道:“正是项羽那厮,若非是他,我又岂能让旁人掳走了妻子?”
刘邦心中一定,甚至有几分喜意。
“那好!此事既然由项羽而起,等到发动诸侯,稳住局势之后。我便去找那项羽,问一个问道理。究竟是谁给他的权利,可以在这定陶城中,肆意掳走别人的妻子,送给他的叔父亵玩。”刘邦语气悲愤,仿佛与樊哙有同仇敌忾之意。
樊哙听闻,感动不已,双目通红,险有虎泪落下。
“主公···!”
“叫大哥!你我同为兄弟,当年我一顿饱饭都没有,是你时常舍狗肉与我吃,让我度日苟活至今。如此恩德,我刘邦时刻不敢忘。如今你有难,我又岂能不尽心尽力?你放心,万事有大哥我担当!”刘邦深谙收服人心之道,既然已经决定顺水推舟,实行张良之前所出的计谋,此时自然也不会放弃再一次收拢樊哙之心。
这样的恩义,这样的话语,一旦多次出现在樊哙心中,等到了关键时刻,樊哙内心的某些情感,就会战胜生命求生的本能,跳出来替刘邦挡刀子。
既然有了计划,那刘邦自然赶忙行动起来。
整个刘邦手下的势力,也跟着一同运转。
刘邦负责牵动交好的足够,去上将军府看热闹,樊哙负责去府邸前叫骂。而张良、萧何等人则是带着一些机灵的手下,在定陶城中散布小消息,甚至扬言因为此事,刘邦与项羽势不两立,要分出个胜负,言语之中已经将二者摆在了同一个高度。不知不觉,甚至偏离了原本的主题,将话题引到向项羽与刘邦二人的对立、对决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