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默:“在这种时候,我会很羡慕你。如果我像你一样,精通一门乐器,现在我就能用那门乐器发出我内心真正的声音,而不是只能写出一些糟糕的诗。”
绿眼睛的贵族看了一眼被茨默教授收整齐了的那些书稿的第一页。
但他才只是看到上面写的第一段话便被吸引了主意。
在不智之举发生的那些年代,
最杰出的头颅被利斧砍下。
而后他便说道:“大提琴的乐谱不是所有人都能读懂的,但是每个人都能读懂您写下的那些诗句。”
艾伯赫特的话语让茨默教授转头看向被摆放在了桌上的那叠书稿,而后这位长者就笑了。
他问他曾经的学生:“我还能有多少时间?”
艾伯赫特:“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一直到明天早上六点,您还能有七个小时。”
茨默:“明天早上六点之后,您能把这些交给我的家人吗?”
或许是意识到纳粹高层一定不会喜欢自己在临死前写下的这些试稿,茨默教授在对艾伯赫特用上了尊称也说出了那些请求后很快就要追上一句“如果这些不会给您带去麻烦。”
但是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前,他就已经得到了那个贵族青年的承诺。
对方告诉他:“我会的,我向您保证。”
而后这位长者便想要将他送走,并紧握属于自己的最后时光。
但艾伯赫特到底还是在已经转身之后又说道:“如果您希望的话,教授。我可以在行刑之前给您送来一颗毒药。它可以让你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不用了。”
在重新坐回那张写字桌前时,长者高声地说出了这句回答。
而后他又在握起笔来时说道:“人生是一趟旅程,死亡也只有一次。我们不能因为恐惧它就在它真正到来之前改变它真正的样子。”
听着这句话语的艾伯赫特又在茨默教授的身后站了许久。
但直到他最后转身时,已经又写下了一行诗的贵族教授叫出了他的名字。
“艾伯赫特。”
那名长者在今天晚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地叫出了他对于这个贵族青年的,曾经的称呼。但是这间牢房里的两人却是谁也没有回头。
长者说:“你不适合做这些,也不适合待在这样的地方。你太纯粹了。这本来不是什么坏事。但问题就在于,你这样一个纯粹的人,却还会思考,也还有良知。”
对于这样的话语,艾伯赫特没有给出回答。
他只是向着这间牢房之外的走廊而去,并像他来时一般地离开。
在晚上十二点之前,艾伯赫特回到了家。
此时的卧室里灯还开着,但是手上抱着一本书的林雪涅却是已经在等恋人回家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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