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学术才识,实令老夫万分钦佩!小女无知冒犯,万望大人海涵!”
“令爱博学多才,才貌俱佳!秉性忠直纯良,我看倒也不失至诚至信!李员外言重了!”
“来,满饮此杯!”
众人于是再次把酒言欢!
画舫游湖,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过李墨白到底是一个尽职尽责之人,他趁着醉意浓,谈兴佳,就和李员外打听起了鲁木匠的事情。
李员外便道:“这鲁木匠年轻的时候娶过一房媳妇,可惜后来难产死了!孩子也没活下来,大概是当时他家里穷,吃的也不好,也请不起大夫。”
李员外喝了杯酒,这些事情都几十年前的往事了,他也得好好回忆回忆。
“后来,这鲁木匠就受了打击,人也变得沉默寡言了。他一心扑在木匠活儿上,大概是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吧,不那么难受!”
“对了,这鲁木匠还有个亲兄弟。他家里生下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鲁棒槌,生来就有些痴傻!鲁木匠的兄弟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正好鲁木匠家中无子,就收养了他。鲁木匠也传授鲁棒槌手艺,转眼间这鲁棒槌现在也成年了。”
听着李员外说的这些事,颜七陷入了沉思。
人世不易,其实很多人并不奢求什么,他们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却都做不到。
颜七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可怜人呢?
只是她偏偏又见不得世间疾苦!
李员外继续说道:“鲁木匠的弟弟一家也挺不幸的!他的弟弟习武,一直是做护镖的生意。只是不知道后来惹到了谁,连同他的媳妇,一起被人杀了。”
众人听了,都吃了一惊。
李墨白便问:“那他家的小儿子呢?”
李员外道:“这就跟老夫有关系了!实不相瞒,老夫生平就爱做一些善事,这俗话不是说行善积福吗?
“鲁家的小儿子,名字叫做鲁柱。现在在我府上做一个护院家丁。他打小的时候,跟他爹学过武,有点身手!我看他无家可归,就让他来府里做家丁,也能养活他自己。”
李员外说罢,便朝着船尾喊道:“鲁柱,你过来一下,让李大人见见!”
李墨白没想到这鲁柱竟然就在船上!
鲁柱听令便快步走了过来,身法轻盈,来了后向李员外和李墨白行了一礼。
李墨白便问道:“这么说来,鲁木匠是你亲叔叔了?”
鲁柱点头道:“是的,还望李大人能够查明真凶,为小人的叔叔报仇!如果真的是鲁棒槌杀害了叔叔,那小人也顾不得兄弟之情了!”
李墨白看他说的情真意切,便安慰道:“本官一定查明真相,你放心吧。”
鲁柱道:“如果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还请李大人吩咐,小人一定万死不辞!”
李墨白点点头,他向鲁柱问道:“你叔叔有没有什么仇家?”
鲁柱说道:“我叔叔是一个老好人,他平日里待人和善,和邻居从来没有什么争执,凡事都退让一步,我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仇家!”
李墨白又问了一些细节,鲁柱也都配合的说了,随后便退下去了。
关于鲁木匠的事情,李墨白也了解清楚了,只不过凶手是谁,还是没有头绪。
李墨白也暂且放下,和大家尽兴饮酒。
不知不觉间,画舫已经游到了湖心。
这时,众人看见旁边又游来一个画舫,而这个画舫看上去非常的漂亮,上面装饰了许多的红纱飘带。
画舫的主人,看起来应该是一位女子!
渐渐两条画舫靠近,李墨白听见琴声从那条画舫上传来。
琴声曼妙,如同流水。
淡淡的琴意中,有一种禅味!
不过,这种禅味又并非大彻大悟的空无,而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悲切!
仿佛觉得这世间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都没什么意思,都不值得留恋,隐隐含有一种超然之感,可是这超然又不够彻底,还是有所寻求。
李墨白顿时就沉醉于美妙的琴声中了!
不过,他更好奇弹琴的人是谁,琴艺竟然如此高超!
李员外见多识广,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嘿,我们的运气太好了,竟然偶遇了快意楼的花魁!”
“快意楼的花魁?”
李墨白一听更是好奇。
“没错,对面那条画舫,便是快意楼花魁的专舫。等闲也不容易见到的!”
快意楼和怀兰阁一样,都是东平县有名的青楼!
李墨白心想:东平县第一青楼怀兰阁的花魁他都见过!这快意楼的花魁,难道比怀仁阁的还有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