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道:“奴家从小就定了亲,不想到了嫁娶的年纪却克死夫家……”
徐达心道:原来是望门寡,要怪就该怪那男人没福气,怎么什么事都怪到女人头上。
嘴里不由安慰道:“高小姐,在下看来,天下人可道你一声不祥,唯独娘子自己不能。
高文心震撼道:“大官人这话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世间有人谤你、欺你、辱你、笑你、轻你、贱你、恶你、骗你,该如何处之?”
没等高文心回答,徐达自己答道:“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唯独自己不应该菲薄自己、抛弃自己,相反更应该过好自己的日子,什么克夫,你偏偏要证明这是无能者的迁怒,是他人套在你身上最丑陋的枷锁!”
别说高文心,甚至连付二爷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超然的说法。
细细品咂徐达说的这几句话,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少顷,高文心放下手中茶杯,对徐达欠身行礼。
这一礼,能感觉得到高小姐对刚才那番话的触动。
也没有继续向徐达提起经营药铺的话题。
这时玳安走进来,说道:“爹,家中酒菜已经备好,就等着您过去。”
高文心有礼道:“大官人,奴家就先行告辞了,时候也不早了,家父还等着奴家回去。”
徐达不好挽留,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抛头露面已是不易,再去一个有妇之夫的男子家中吃酒,实在荒唐。
便吩咐玳安道:“你去备顶轿子,将高娘子送回家中。”
高文心没推辞西门庆的妥帖安排,对他的好感又增加几分。
与高文心在药铺门口道别,应伯爵和他的那帮兄弟还没有离开,徐达转身去药铺,支出五两银子给他,说道:“累了一整天,让他们去放松一下,你跟我回府里喝酒去。”
应伯爵双手回推西门庆的手,“小弟们的钱已经给过一道了,大官人就不要再破费了。”
徐达道:“之前给的和现在给的一码归一码,两者怎能混为一团,本想请他们去家中喝酒,但细想可能去了也不自在,倒不如让他们自己玩乐去。”
应伯爵替小弟们道了好几声谢,众人也跟着纷纷道谢,笑着分了银子便走了。
徐达让付二爷把铺门锁了,几人一起回府。
当晚免不了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徐达拉着应伯爵道:“往后你就跟着我吧,也算是做点正经事,整天在外面游手好闲,嫂嫂在家里难免担惊受怕,我这做大哥的也不能看着弟妹受苦而无动于衷,只要你用心帮我,我西门庆绝无亏待。”
应伯爵听了,赶紧丢掉手中筷箸,又是行礼,又是发毒誓以证忠心,徐达也乐得接受。
让他先在印子铺和药铺里面帮忙,贲四、付二爷还有应伯爵三人轮岗,每人工作四天,然后休息一天。
徐达认为全年无休的让一个人扎进铺子里工作不太人道,也会让他们对工作失去热情,有张有弛才是御下之道。
今晚酒席,除了药铺的掌柜,印子铺的贲四也一起请了过来,
当徐达说起自己的安排时,几人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付二爷喝了口酒,壮着胆子问道:“东家,那每月的例钱是不是要扣除一些?”
徐达摆手道:“我是那种抠门的人吗?都给你们涨到三两银子每月,每个月我都会看你们的账目,排名前两位的也会给相应的奖励,一年下来不少于五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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