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县令落座,师爷也坐上一边的小桌准备记录,易书元识趣地退到了堂外区域,并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只是余光依然会不由自主留意那个离他并不远的女子。
外围一些衙役乃至捕快也在这过程中陆续有人赶来,大家也不行礼客套,只是在堂外区域静静等候,一次击鼓,衙门里半数以上的人来了,易书元觉得如果吴明高不是家住得远,听到也得来。
很快,县令手中的惊堂木也在公案上重重落下。
“啪~”
“升堂!”
两排水火棍杵向地面连点:“咄咄咄咄咄咄咄咄咄咄......”
“威——武——”
元江县令姓林,上任已经两年,胡须寥寥面庞清瘦,此刻正严厉地看着堂下被带上来的击鼓者。
“何人击鼓?状告何事?”
如果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击鼓者必然会先挨一顿打,否则整个元江县衙被惊扰的人都不会答应。
击鼓者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一副东张西望的样子。
“啪~”
“堂下之人,速速答话,否则水火棍伺候!”
击鼓者哆嗦了一下,鼓起勇气拱着手高声道。
“草民是娥江边杜家村人杜方,我要状告江州商人贾云通强抢杀害民女——贾云通借行商之名骗了诸多良家妇女,更会使手段强抢,有人不堪受辱,被其迫害致死,请大人做主——”
这边公堂其实是不用跪着见官的,但此刻杜方说着说着变得激动起来,说完就直接跪了下去。
“请大人做主啊!”
夜间有风,公堂内的烛火即便有灯罩也略显跳动,县令看向堂下之人,明显是一个年轻的普通农人模样。
江州?这已经不是跨县了,这是跨州啊?那人证物证怎么办,命案是发生在本县境内的吧?林县令皱起眉头,还是打算问个清楚。
“那江州商人现在何处?是谁被其害死,与你又是何种关系?”
“被害死者不止一个,小人只知一人,名为何欣,原是梧州罗县人,被那恶商从梧州掳来,害死之后沉尸娥水,那恶商的楼船如今就停在县城码头,大人派人去抓,定能将那恶商缉拿归案!”
多亏了之前看的书,易书元脑海中立刻想到了同样娥江过境的梧州,那船可能是从梧州一路顺着娥江过来的。
县令闻言皱起眉头,眼前人还没交代具体,当然不可能一句话就让县衙派人。
“你与那死者是何关系?”
跪地的杜方犹豫了一下,如实道。
“并,并无关系......”
“嗯?那你又是从何处知晓何欣被害一事?”
杜方又开始东张西望。
“啪~”
“你莫不是做贼心发虚?给本官从实道来!”
县令显然有些怒了,大半夜升堂也就罢了,告状的人眼神闪闪躲躲,身子畏畏缩缩,东张西望的,简直藐视公堂。
林县令这一喝骂,吓得堂下的杜方身子猛得一抖,张口就回答。
“回大人,是何欣之鬼魂亲口告诉草民的,她夜夜在草民梦中现身,更不时在午夜于耳边出声哀求,草民初时十分害怕,后又愤恨不已,遂在其哀求下前来报官!”
鬼魂?
林县令眉头紧锁一脸的不信,但深夜击鼓确实有些蹊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你既来击鼓,想必是有办法让本官信你了?”
杜方看看县令,不断在身边张望。
“姑娘,何姑娘,我们到公堂了,何姑娘!你不说午夜有办法让大人听到你的声音吗?姑娘,你快和大人说啊......”
看着杜方在那张望着说话,等了得有半盏茶的功夫,县令心中的耐心被磨没了,火气正在上升,自己居然会有那么一丝想相信这种荒唐事?
“啪~”
“大胆刁民,我看是你在鬼话连篇,竟敢戏弄本官!来人,给我打二十大板!”
这下县令可谓是动了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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