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礼嗤笑,拂开他的手,前一秒还风情万种,后一秒就冷艳起来,“调你的酒去。”
调酒师摇头,“真可惜,那请问美丽的小姐还想再喝什么酒,我请你。”
郁礼笑说:“我有的是钱。”
说着,他把钱包往豪气台上一拍,“来酒。”
酒是个好东西,穿肠肚却不过人心。
郁礼断断续续喝到凌晨两点,才起身要回去。他喝得有些多,醉意上头,眼睛像被隔上一层雾,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不真切。
离开时服务生帮他喊了辆车,他在外头边吹风醒醒脑边等,今天鞋跟穿高了,硌脚,有点疼。他在马路边找了张椅子靠坐,就这会儿,眼前突然一暗,出现几个人影。
抬头,不久前在酒吧被他拒绝过的三个人居然跟出来了。
“你们想做什么。”
他叫的车还没过来,眼前这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脱身,郁礼喝醉了心里烦闷,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其中一个男的哼笑,意味深长说:“我们能干嘛,你说男人和女人能干——什么?”这人说完还故意弯腰对着他吹了一下,一嘴的酒气,“当然是干你啊哈哈——”
郁礼冷脸以对,声也不吱。
得不到郁礼回应,三人从嘲笑转为干笑,面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有人呸了一声,怒骂:“你这婊/子,别给脸不要脸,小爷几个看得上你,是你走运。”
郁礼站起来盯着他们,眼里闪过轻蔑的嘲意。他的个子本就不低,此刻穿了一双高跟鞋,比这几个人高出半个头来,独身和三人对视,气势十足。
他冷笑,“就凭你们?”
“你们也配?”他随身携带的包里装有一瓶香水,琢磨着这瓶香水今天要浪费在这几个人的眼睛上了。
午夜的街头,独行的‘女人’和几个男人对峙。
郁礼将手探进包里按紧了香水,正准备动手,后方突然插/进一道车喇叭的声音。
来人连续按了几下喇叭,似乎喝醉了,语气不耐烦。
“搞什么,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
郁礼循声回头,看到熟悉的车牌号时不由一怔,这车牌号如果他没记错……
车窗降下,里面坐的人,不正是蒋长封。
他捏紧香水瓶,想不明白,究竟要有什么样的缘分,才会和这男人接二连三的巧遇,真是阴魂不散。
蒋长封开门下车,径直走到他身旁站定。淡淡的酒气从他身上飘来,郁礼忍不住扭头看他,暗自腹诽,这人居然还酒后驾驶,不怕把命送了么。
不怕送命的蒋长封手插在兜上,眼神冷淡的扫过眼前三人,最后锁定在中间那人身上,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开口:“小刘公子好雅兴,大半夜的不回去睡觉在大街上兜风呐?”
实建兴业的刘老总没少找他合作过,好几次身边都带上他儿子混眼熟,生意场上的交情多靠利益维持,蒋长封让实建兴业狠赚过几笔,且不说之前的合作,按辈分年纪,眼前的刘昌鸣还得叫他一声叔,只是蒋长封并不想给对方喊他叔套交情的机会。
刘昌鸣一声叔没能叫出口,就让蒋长封摆手打断。
“回去休息吧。”
刘昌鸣不甘心把目光锁在郁礼身上,胡口乱诌:“她是我女朋友,刚才闹了点矛盾,我现在送她回去好好深入了解一下。”
蒋长封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小姑娘时,突然语塞。
恰好这时郁礼叫的车过来了,就停在蒋长封车后等他。
郁礼扭头看蒋长封,“我回去了,另外,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蒋长封却问他:“小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郁礼听到这话心里一紧,面上却装出烦躁的样子抚弄头发,尽量遮挡好他两侧带点婴儿肥的脸颊。
发型可以伪装,服饰可以伪装,唯独他这张成年后婴儿肥都没消下去的娃娃脸需要遮掩住。
“大叔,你想多了。”
不给蒋长封细究,郁礼很快坐进出租车,怕这人再多看两眼能认出他。
他摸着砰砰直跳的心脏,让司机开车走时,想了想,忍不住把脑袋探出去看着还站在原地不动的人,说:“大叔,如果你想活久一点,我劝你别醉酒驾驶,就当是你替我解围的忠告。”
蒋长封被这两声大叔弄得一愣一愣,等反应过来,小姑娘早离开了。
正值三十五的“老男人”阅人无数,蒋长封摩挲下巴,还别说,那小姑娘挺漂亮的,最主要的是,他觉得她眼熟。
脚下一动踢到什么东西,蒋长封捡起来看,是一瓶香水。或许是那小姑娘不小心掉的,他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眉梢跳起。
拥有敏锐观察力的男人纳闷了,这香水味,怎么闻着也怪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