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每次都留在最后走,一是她为人细致动作慢,其实最重要的是她想留下再把各处都收拾一下。这后台只有庆丰班的人能进,大家都累得不轻,难免会有疏忽,她就想顺手帮忙做了。
收拾完后,秦明月锁上门,顺着戏楼后面的小门走了出去。
这里有一条路可以直接通往他们住的地方,又可以和前来看戏的客人避开,会从这里走的人,大多都是戏园子里的人,安全上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夜风微微地拂来,让人打心底地感觉舒适。
秦明月一面揉着脖子,一面就着月色往前走着,前方是寂静,而身后不远处却还是人声鼎沸,宛如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突然面前多出来一个黑影,将秦明月吓了一跳。
定睛来看,才看出是谁。
“既然累成这样,又何必这么强逼着自己。”
这句话顺利的将秦明月嗓子眼里的那句‘你从哪儿进来的’,逼了回去。她柳眉微蹙,望向来人:“关你什么事。”反正她对这个人就是没好感,这大抵是所谓的第一眼印象。
借着夜色,祁煊摸了摸鼻子。
他发现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难得说句软和话,就这么被怼回来了。
“我发现你这丫头有些不识好人心。”
秦明月依旧蹙着眉,“你是打哪儿进来的,这里可通不了前面。有事?若是没事的话,你就赶紧走吧。”
她不想去想这个人闲的没事跑到她面前来干什么,也不想去想。
“怎么?是不是有些失望来看你戏的不是莫子贤?”
这句话终于将秦明月的眼睛逼了过来,祁煊望着她白净无暇的脸,眸光一闪道:“别说我说话难听,你跟他可不是一路人,不该动的心思千万莫动。”
秦明月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恼羞成怒,又有一种心思被人戳破的窘迫,也因此她格外不客气:“这关你什么事?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没答应给你留座,你一个天天来看不要钱的戏的人,咋就这么事多!”
祁煊自问,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寒碜的,可关键是他还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他也是个脾气大的,当即被气笑了,“你有种!”他就想放狠话,可眼前是个姑娘家,他也耍不好狠,只能狠狠一甩袖子,扭头就走了。
秦明月站在原地,看着祁煊的背影没入黑暗之中。
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来给她添堵?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心中的那点子郁郁吐了出去,继续又往回去的路走着。
不得不说,她之所以会有些恼羞成怒,确实是祁煊戳中了她那点不为人知的心思。
上辈子谈过两次无疾而终的恋爱,秦明月十分清楚动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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