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四喜的声音,却是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祁煊按下心中疑惑,叫了声进,四喜就领着两个拎着食盒的丫鬟走了进来。
一共三荤两素一个汤,两副餐具,还有一小木桶的饭,看样子是准备的两人份。东西摆好后,祁煊就叫人都下去了,然后让秦明月用完饭再说。
祁煊吃得很急,估计也是饿狠了,秦明月比他要好一些,却也是专心致志。实在是打从入了河南境内开始,他们这一路上就餐风露宿,有时候为了避开疫区,经常会绕远路。沿路没有驿站可做停留,就只能歇在马车理,吃得自然是冷水冷食。
到了地方以后,中午倒也给备了饭食,只可惜秦明月没有见着祁煊,着实有些难以下咽,也是心里一直装着事,没心情吃饭。如今见到他,虽事情还没有说,到底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
吃罢饭,撤了桌,又上了茶。
秦明月啜了一口杯中的茶,解了解口中的油腻。
吃的时候不觉得,吃完才觉得有些油腻,也是祁煊这厮是个荤食动物,估计那两个素菜还是给她做的。反正秦明月没见他动几筷子,都盯着荤食去了。
“有什么正事,你说吧。”祁煊灌了一口茶,才舒服地伸展了一下两条大长腿。
秦明月搁下手里的茶盏,道:“和河东总督胡大人有关。”
此话一出,祁煊当即收起懒散的神色,人也坐直起来。
见他这副样子,秦明月也没耽误,就将宝儿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故事,又将宝儿叫过来,让他打开了那个铜锁片。
这铜锁片外表其貌不扬,实则内有机巧,胡成邦原为工部官员,工部可不光只管疏浚河道修防等事,其下还有许多能工巧匠,而这铜锁片就是胡成邦早年得到的一个小玩意儿。
倒没有什么其他的大作用,就是可以在夹层中藏上一张纸,而不懂打开方式的,是怎么也打不开的。
也是胡成邦大概早就预料到情况有些不妙,提前藏了一手,不然许多秘密都会随着他的死亡而就此尘封。
祁煊捏着手里那张巴掌大的小纸片,满脸沉重,脸色忽晴忽阴,最终归于冷峻。
他抬头看向前面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神色十分郑重道:“别的爷不能保证,爷只能保证不让胡总督蒙受不白之冤死去……”
这就是应下了?
秦明月的心蓦地一松,来之前的路上她想过无数次,生怕祁煊会拒绝。因为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烂摊子,一些下属官员敢暗杀掉堂堂二品大员,谁知道这其中牵扯了多大的利益,那些背后有多少人,又有多大的势力。
世人有趋吉避凶只本能,祁煊他再怎么厉害,之前不过是一个头顶着空帽子爵位的郡王,他也没有三头六臂,他不过是个凡人,凡人就有做不到的事,凡人就会害怕,就会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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