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过境迁,其实没有人比秦喻怀更厌恶自己。那时的他,疯魔地想见夏莲,可是一次又一次,见到之后又总是不由自主地咄咄逼人、刻意刁难,直到最后一次,看在这个战战兢兢的女孩儿怀孕的份儿上,才大发慈悲地问她要不要送,可惜那一次印天也派了车去。
“还好……”在他面前,她终究不善言辞,思量片刻,才迂回找出自以为合适的措辞。
可是,两个字,冷冷割断了秦喻怀精心拉扯的所有牵连,疏远而陌生,像十年前,除却第一次的误打误撞,之后见到的每一次,夏莲的心里总是怵怵的,担心这个当时冷冰冰且蛮不讲理的男人花样百出地鸡蛋里挑骨头,而她是那么急于完成公司派发的任何任务,除却婚后的那次。
“那就是讨厌喽……”与素日的清冷矜贵天差地别,他忽然委屈地吸吸鼻子,然后双手撑向身体后侧,四仰八叉地瘫在那里,就差撒泼打滚外加两行热泪的感觉。
好笑地瞄他一眼,她本打算装聋作哑,蒙混过去,只是想起以前被为难的种种,亦反击似地来了兴致:“一点点……”说着,更生动地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一条细长的缝隙,划过他的眼梢。
“现在呢?”偏过头,他问,眼里有清晰可见的深意,“我想知道你现在怎么看我……”夜很静,他的声音很沉,浸在黑夜里,四面都有了回响。
“……”脸上的笑,渐渐凝滞,她后悔刚刚的一时兴起。不知为什么,十年之后,在他面前,总是容易忘形。
“讨厌……不讨厌……或者……”思忖着,他试图明晃晃揣度她的心思。
“嗯……”打断他,却只是没有立场的简单附和,怕一语成谶,彼此徒增烦恼。
往事,于经别流年里,已然涣散得没了结果,那些随风而去的和岁月积淀的,无论如何都是不能从头来过的,如她,岁月风尘里冷凝成霜,怎么纠结也回不去年少时的情窦初开。
“‘嗯’是什么意思?”整个人拢过来,仍不忘装模作样地留些空隙出来,可是人已经几乎被他裹在怀里。
“不知道……”背上,隐隐的气息让人心烦意乱。
“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他的语调,犹疑而认真。认识她之后,再做不到传闻中的铜墙铁壁。
心里一紧,还是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不想……”她答,倔强而干脆,却是硬撑的,但愿能瞒过他。
“为什么?”明知故问,眼底却仍失态地漫出绸缪。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于他们之间的辗转再贴切不过,所以,企图也只是企图,暂时不能奢望。
“没时间,没精力,没心思!”任由他贴着,不闪不躲,她的表达再直白不过。
“丫头,晟秦刚成立的时候也是一无所有!”沉默良久,替她拨开额前的一绺碎发,他说。话里不沾染任何情绪,却听得人一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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