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这样的安排,夏礼的心忽然如同给刀剜了一块肉下来一般,一阵生疼,脑子里蹦出一个一脸醉意,神色淫放的男子,一边饮着酒,一边调戏抱在怀里的美人儿,而那女子的分明是鱼小雨那张淡漠清美的脸。
夏礼猛地摇了摇头,将那罪恶的景象驱赶出了脑子,忙将那景上了锁,生怕再一想象,心中只怕更加难受,也并不一定会如此的吧,指不准鱼小雨就只作上个丫鬟罢了,可是那面貌如何能不吸引人?夏礼愈是想愈是无法平静下来,直至九官那冷冷的声音在此飘来,他方才回过神来。
“大凌本年的试题答案,东赵那边已经通过渗透在礼部的人而取得了,所以你们接下来要从我这儿学的东西,只有两个目的。”九官说着,顿了一顿,夏礼和莫言都屏住了呼吸,仔细聆听。
“如何在无法完成任务时用武力手段解决,如何在任务无法完成时保住自己的身份。”
夏礼略懂其意地点了点头。
九官的双袖一抖,两卷线从袖子中跌落,在地上蹦跶了两下,便老老实实地躺着不动了。
在两人困惑的目光下,又是从怀中,掏出了两只铁盒,分别递给了夏礼和莫言。
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密密麻麻地放满了绣针。
“穿针,今日只用穿十根便可。”九官淡然道。
夏礼不明白,从先前的话语中,明了这女子是打算教导两人求生搏斗之术的,为何却要做穿针这种平日里妇女才做的活儿?夏礼捻起一根绣针,甚是不解。
莫言倒没多做言语,不由分说地弯腰捡起一团线,原地盘腿坐下便要穿针。
“慢着,想必你们也做好了吃苦的准备,言是穿针,自然不可能这般轻松。听清楚规矩,穿针,必须一次成功,线头必须一次过孔,连续十次,期间不得错位失误一次,否则便从头来过。”
莫言闻言急忙反驳道:“这太困难了,且不说孔小,握线的手于半空也不可能四平八稳,若是稍一抖动,便会错位,怎可能一次穿十针?”
九官没有理会莫言,反而转过来看着面色犯难的夏礼,问道:“你也这么认为?”
夏礼老实地点了点头,确实他也是赞同莫言的说法的,或许只有那些使惯了针线的妇女才有可能做得到。
九官走到夏礼身前,从他翻开的铁盒中,随手抓出了一大把绣针,那如木头一般的手似根本没有感觉到针扎的疼痛,就如此对着放亮的秋空中扔了上去,那一把绣针竟整齐地排成一列腾空而起,瞬息间,九官抓住了夏礼手中线团的线头上的绣针,中指一弹,那支绣针便化作一道白芒闪过。
叮叮叮。被抛入空中的绣针纷纷落地,未看出名堂的夏礼和莫言看着九官静静地朝远端走去,弯下身子,捡起了地上一支银晃晃的绣针。
那些凌乱落在地上的绣针,随着九官举得越来越高的手,竟全都腾在了空中,一根细细的白线在空中被九官拉得笔直,银针之间碰撞着发出令夏礼和莫言汗颜的声音来。
她竟然一次穿透了近百根绣针,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震惊之余,夏礼为刚才的犹豫而感到了一丝惭愧,莫言也是低着头不再作语。
“一次,十根,做完了眼前的食物便归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