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爱丽舍宫。
两层高的、对称的欧洲古典式石建筑外,摆满了迎接英国使团的鲜花与国旗。
“尊敬的首相先生,我代表法国政府和全体法国国民,欢迎您的到来。”现任法国总统弗朗索瓦热情地对格莱斯顿说道。
弗朗索瓦总统个子不高,方肩宽胸,一头棕发,两颗眼珠深黑发亮,炯炯有神,眼窝深陷,前额又宽又高,面颊被篱笆一样的胡子围了半圈,而在胡子中突出一只略显古怪的鹰钩鼻。
他的身材彪壮魁梧,但脑袋显得十分雅致,看起来是一副传教士的模样,不过要是这么以为可就大错特错了,弗朗索瓦是典型的19世纪学者,奉行伏尔泰的思想主张。
“感谢您和法兰西人民的欢迎,尊敬的总统先生。”格莱斯顿回以问候。
两人都不是客套的性子,一阵寒暄后,就立刻进入正题。
“三帝同盟不符合英国的利益,同时也不符合法国的利益。”格莱斯顿的第一句话,就试图为这次谈话定调。
但弗朗索瓦却是一个沉稳的性子,他从不轻易地做出决定:
“您说的有道理,首相先生,法兰西原则上支持您的看法,但我认为就和之前一样,俄国与奥匈帝国之间的矛盾是难以调和的,德俄之间也存在潜在的立场冲突,我当然支持和英国站在一起,但是否要对三帝同盟做出激烈的反应,我认为此时还为时尚早,审慎地观察是一个更加保险的做法。”
在普法战争后建立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展露在世界舞台上的形象,不再是曾经不可一世的欧陆霸主,而是以保守和全面收缩的面目示人。
而这背后的原因,则是法国那在工业革命浪潮中逐渐落后的经济实力和消耗完拿破仑余辉从世界第一陆军宝座上跌落的军事实力。
再加上弗朗索瓦偏向保守和被动的政治倾向,听到这个回答的格莱斯顿表示并不意外。
但他相信法国人绝不会全面放弃海外的利益,至少他们难以接受俄国人把手伸向非洲。
于是他轻轻点头,露出一个笑容:
“我个人完全理解您的顾虑,另外和迪斯雷利不同,我并非不能接受俄国人在西亚和巴尔干的扩张,但我认为这种扩张应该有一条底线。”
“底线?”这个词汇显然引起了弗朗索瓦的兴趣,他抬了抬眉毛道。
“君士坦丁堡,”格莱斯顿在一张摊开的地图上圈了一个位置,“这是大英帝国的底线。”
弗朗索瓦凝视着地图,半晌之后,露出一个微笑,点头道:“这也是法兰西的底线。”
“我们都会为此受益的,”格莱斯顿笑着伸出手,弗朗索瓦也伸出了自己的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对了总统先生,还有两件事,也需要贵方的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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