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严鸿杰哪怕是真的起事谋反,此刻也应当是打个圆场,哪知严鸿杰却直言不讳地说道:“吴大人看不出吗?五万大军压往京城,不是造反,难道是游山玩水出来了?”
这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一出口,反倒让吴士东瞬间不知道如何还嘴,当下便愣在原地,脸色再次变成了猪肝色,可严鸿杰的下一句,又让吴士东的脸色转为一片苍白。
“吴大人想不想用文官的身份,挣一点军功,不若今日吴大人领军平反如何?”
文官?领军?平反?这如何能串在一起,莫说平反,自己一个连刀都握不紧的吏部大员,恐怕连领军都不知道该如何领,还谈什么平反叛逆,吴士东心里不断地叫苦着,自己心血来潮想着去拜访拜访王爷也就算了,怎么偏偏碰上了张大人,而且还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这桩事儿,这下好了,吏部左侍郎的椅子还没焐热,就跑去了东海,那东海的椅子还没沾上,就来了这儿,要是这严鸿杰脑子一热,再被这无法无天的小刀骑一激,说不定就真的把自己剁成肉泥了。
严鸿杰眼光扫向不远处的那处山丘,山丘上的几道人影,在稍显雾气的峰林之中,显得有些模糊,收回目光,严鸿杰看着吴士东时红时白的脸色,心里百感交集,这位当年身背一筐书籍的年轻读书人,以一清二白的出身,便能在短短的不到六年的时间,爬上吏部左侍郎这朝中重臣的职位,虽说前段时间才被贬离东海,可就算是东海刺史,这小子都能以从二品的官身居之,内里内外,明眼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一个相当于去东海巡视的差事,再看看自己,严家在淮南是可以说得上手握重权,可当头还有一个淮南王不是,想想自己,能爬到如今的地位,先是从京畿大营出来之时,卖了慕容家,后来又卖了太子,直到如今,不仅要卖了淮南王,就连给自己机会的晋王都要出卖,做完这一些完全符合自己‘白狗’这一‘美称’的勾当,才能换来严家真正的出头之日。
想到此处的严鸿杰,心里突然没来由地泛起一丝怒意,冷笑一声:“听说吴大人出身北地,怎么本将军看那些人与吴大人,好像不太一样啊?”说完便对着已经凿穿阵型,蓄势待发的小刀骑努了努嘴。
吴士东茫然的眼神,泛起一抹狠意,面对严鸿杰的这一声嘲讽,将头顶上的那个厚重的头盔抛下,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沉声说道:“严将军,陛下着命本官来此,已经是念着严家在淮南兢兢业业地守了十年的恩情,若是陛下真的要如你嘴里那般平反的话,今日来此的便不会是我吴士东,那八千小刀骑也只是走个过场,否则今日现身的就是江南道常大将军了,严将军若是还想着将来淮南有严家的一席之地,此刻便应该速速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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