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也已经死了不少人,院墙多处被疯狂的教徒们用巨木撞榻,粱维纲的长子、次子都已战死,长孙梁岿文今年才十五岁,手持长剑指挥战斗,在最大的豁口处打退了外面一波接一波的进攻。
“伯父,我要去了。”
十数日间,粱维纲头发花白,苍老了许多:“天宝儿,你真的有把握吗?我可是听说,大青山今年举行的春日复活祭比往年都更加盛大,又从南面来了许多金灯上师,他们可是个个都会妖法。前儿个传来消息,白家的那位炼就飞箭的严仙师,用飞箭刺杀一位在城中主持的金灯上师,那上师伸手一指,放出一朵金光莲花把飞箭托住,然后再用手一指,严仙师的脑袋就掉了下来!”
“金灯教的上师,我也杀了不少,有厉害的,也有平庸的,到时候我会随机应变,若是斗不过我会逃跑的。”梁兴扬嘱咐道,“如果后天一早您听不到我的消息,金灯教的妖徒也没有撤,那我不是死了就是逃了,这梁洲城必然是好不了了,您得赶紧想办法杀出去,离开这里往北方去,以金灯教目前的发展速度,整个江南地区都不会安全,梁家得到江北去安家落户才能立足。”
交代完以后,梁兴扬和石猇御风而去,借着夜色掩护悄悄离开梁家。
他们飞到小青山,再次来到老猖的家里。
木屋里没点灯,老猖合衣倒在东屋的床上,喝得烂醉如泥,鼾声如雷,酒屁满屋。
梁兴扬让石猇站到床上,把老猖拎过来。
老猖兀自睡得死沉,如同被一个人皮口袋般坠在石猇的爪子下面,无知无觉。
梁兴扬让石猇揪起老猖的头发,仰起脸,他取了块事先炼好的羊皮,按在老猖的脑门上,左手掐诀,嘴里面快速念诵一百二十四字的咒语。
那块羊皮迅速在老猖身上蔓延开来,覆盖了脑袋,眼耳口鼻处都露出来,只是变了模样,耳朵变成羊耳,瞳孔变成横向,人头变成羊头,人身变做羊身,当羊皮盖满老猖的整個身体时,他完全变成了一只羊,头生两个小角,手脚变成蹄子。
那金灯力士负责看守“羊圈”,被隔空点了穴道,身子一僵,手脚不听使唤,向下缓缓软倒。
石猇从木墙里面走出来,抓着他的脖子,跟抓小鸡一样拎到梁兴扬面前。
梁兴扬又取了一块羊皮,贴在金灯力士的脑门上,念咒做法。那金灯力士大张着嘴,想要呼喊,只是气脉被封,气不够用,嘴巴张得老大,发不出半点声音。
羊皮沿着金灯力士的皮肤迅速蔓延,最终将他全身覆盖包裹,变成了一只小羊。
那金灯力士变羊之后被封的气脉也没有解除,无法动弹,无法喊叫,四肢酸软瘫在地上。
梁兴扬把它给先前老猖变成的醉羊放在一起,再跟石猇配合去捉下一个。
梁兴扬总共准备了三十六块羊皮,放到了三十五个金灯力士,看“羊圈”的都给撂倒了,还有添油的、看灯的、站岗的、轮休的……每人都赏了一张羊皮,变成可可爱爱的小羊羔,加上醉羊老猖,都送到“羊圈”大屋里面去,把里面原有的小羊弄出来。
小羊们都被喂了药,安稳地睡着,梁兴扬解了他们脖子上的铜锁,让石猇抱到外面,再把那些金灯力士和老猖拎进去,原样锁上。
三十六只小羊,睡得呼呼的,梁兴扬让石猇鼓起阵风把他们卷起来,送到梁府里去,并给粱维纲带话:“只要再坚持一夜,明天就能见分晓。”
做完这些事,他找了个隐秘的地方,默默修炼用功。
梁州是金灯教传教的重地,金灯力士总共有两百多人,一部分在各府县维持秩序,一部分在梁洲城里攻打负隅顽抗的三大家族,剩下的都在大青山上,“羊圈”位于后山,比较隐秘,因此等他们发现少人,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