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大多腐烂不堪,生出蛆虫,又湿又臭,凡火自然是烧不得的,太阳神焰飙射过去,散开来将整座尸山包裹住,持续不断地焚烧,先将水分烤干,再进行焚化。
金水县城的夜,静的吓人,周遭近百里之内,一片死寂,只有这座尸山,火光冲天,在城北照得旷野通明。附近有不少窝棚,里面蜷缩着还有呼吸的染疫者,他们静静地看着尸火,表情麻木,安静如鸡。
直烧到半夜,梁兴扬才把整座尸山焚烧完毕,转身看了看黑暗里的窝棚,他叹息一声,回城里休息。
第二日,他又出来搜集尸体进行焚烧,午烧东门,下午烧南门,入夜以后烧西门。
四门外的尸体都烧完,他又去窝棚区立即检查,很多燃疫者被送出来,缺医少药,很快就死在窝棚里,有的窝棚被后来者占据,前有者的尸体被拖出去扔掉,有的就烂在窝棚里面,他干脆放出真火,连窝棚一起焚化。
很多窝棚里面还有幸存者,大多奄奄一息,离死不远了。
梁兴扬给他们把脉看病,这些人大多吐下泻,高烧不退,他乾坤袋里有些丹药,管用的只有两瓶,很快就发完了,剩下的都不能对症,很多仙丹凡人都吃不了,别说这些虚不受补的病人,就算是健康的人吃了,也有可能承受不住,有几种更是必须得筑基完成以后才能吃,未能筑基,吃了就死。
他根据病症,开出药方,城门紧闭,这些染疫者进不去,他飞进城里找药店,结果家家都关门!
原来,早在疫情爆发之初,城里所有的郎中就都被有权有钱的人请去了,直接养在家里,钱多权重的,最多在家里养四个郎中,打个喷嚏也可以专家会诊,即便差些的也可以几家共用一个郎中。
至于药房里的药,早就被买空了,除了治疗腹泻的几位主药,余下治疗肺病的、热病的、寒症的、妇科病的、儿科病的……有钱人都论斤买走,有几家干脆单独收拾出来几间房子用来装药。
别说县城里面,就连方圆十里八乡,村镇有点名气的郎中以及药物,都被搬到北城富人家里的去了,南城的穷人,只能硬抗等死!
梁兴扬感到气很不顺,自从过了风箱峡,他经常出现这种心气发堵的情况。
没有药,他就治不了病,他去简东成,问他能不能想办法弄些药出来,简东成直摇头:“我是京官,管不了这里的事,万一生出什么事端,给了白骨贼可乘之机就不好了。再说,不止这里闹瘟疫,整个铭州都在闹瘟疫,中州那边也有小半部分,我们管不了,反倒是要留着精力防着咱们的人感染,有人情也得用在刀刃,咱们的任务是把白骨邪姬押送到京城,不能节外生枝,因小失大!”
梁兴扬又去找白阳派的三千道人:“你们名门正派,肯定有药。”
千树跟千鹤都闷着不吭声,千浪道人轻咳了声:“我们的丹药都是采用名贵灵药,经过百般心血炼成,能对治瘟疫的数量不多,就算全拿出来,也救不了几个人。”
“能救一个是一个啊!”梁兴扬有些愤怒地喊。
“我们的药,昨天给了县令、县丞他们一部分,剩下的还要给简总旗跟瞿总兵留着备用。”秦君临在旁边说,“没有办法,不然的话,早就拿出去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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