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闲静问道:“怀了?几个月了?”
门意远回答:“四个月吧。”
果然,是她的猜测。
归闲静微微一笑道:“是呀,王府骨血怎么能流落在外面?你应该给母亲说。”
她表面上轻描淡写的一句,意思是她不愿意,你要接去给你亲娘说。
给丈夫安排伺候的人那是贤惠,但丈夫自己带外面的人进府,那是打媳妇脸,是当媳妇的无能,走出去别人也会笑话。
门意远嬉皮笑脸道:“好太太,谁不知襄王府二太太最贤惠,我三生有幸才能娶到太太。”
归闲静要笑不笑地说道:“娶我就打我脸?我是善妒不给你安排人还是拦着你不让你出去?还是我太贤惠你拿我不识数?”
门意远收起他一向玩世不恭的笑容,正经说道:“不是,太太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只是……只是……”
归闲静打断他的话道:“只是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要是看中哪个正经女子,我禀过母亲也能一台小轿抬进来,那种戏台上男人哄抢的戏子,二老爷喜欢放在外面我说过什么?”
她意外那个美人竟然有了四个月身孕,怪不得当初会选择门意远。
原来两人早就鬼混上了。
难怪有次她赴宴,同桌的妇人们同情地看着她,有个看笑话不怕事大的夫人还故意提起一个戏子唱戏唱得好,问她听过没有。
归闲静微笑着说道:“我听我家老爷说唱得好,不知道夫人是见过还是你家老爷说的?”
她心想,谁也别笑话谁,谁的内宅也不清静,真想说你男人没去抢是没那个胆量和资格。
那会她还不知道戏子的事情,只是觉得那人提什么戏子,肯定是门意远的相好。
她才知道没几天,娘家父亲打上来,而门意远竟然为了那个戏子给她开口。
归闲静没再搭理丈夫,起身进了里屋。
他们夫妻早就分房睡很多年,除了她身体不适,门意远才会象征性地进去表达丈夫的关心和问候。
通常有事他也是在外面堂屋里说完就走。
归闲静进去坐在躺椅上,等着丈夫出去她好安寝。
谁知门意远掀开门帘进来了。
归闲静坐直,眼神露出不耐烦。
门意远自己坐下,说道:“我来和太太商量,这件事总得太太同意才好办。我给别人说过我太太是个善解人意之人,从不会让我为难。”
归闲静有点怒了,给别人说?别人是那个戏子吧。
上辈子丈夫的真爱跑到她面前说丈夫说她如何如何,这辈子的丈夫当她面亲口说给真爱说她如何如何。
她最恨这种没品的人。
归闲静冷笑道:“我要是不同意哪?”
门意远眼里有着犹豫,欲言又止。
归闲静站起来说道:“你的事一向是你自己做主,你接她进府是你的事,我回娘家是我的事,明天我回娘家,你爱做什么做什么。”
在这里和离很难,但她可以回娘家,门意远要是敢在她不在家时纳妾,到时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是整个王府的名声。
归闲静庆幸有个给她撑腰的娘家,关键时能让她有个去处。
悠闲无聊了这些年,也该换个活法。
如果门意远执意要抬戏子进府,那她就闹一场,去别庄住个几年。
以前从没为了贤惠名声,是懒得多事,现在她也不在乎什么贤惠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