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扑鼻,口中苦涩。
淮阳药庐。
韩信悠悠醒来,耳边嗡鸣躁郁。
药庐中的灰袍医者诊脉起身,道:“已经没有大碍了,如今只需清除余毒,将养身体、祛除风邪便可……”
“多谢医官!”
乡亭里虽然没有医者,淮阳却设有正官医。
实际上,官医的理念是从西秦军中散播开的,医庐中的医官老者早年也是随军医师,扭头看了一眼床上被绑扎好伤口的韩信,说道:“刘亭长,此人来时身受重伤,体内还淤积着尸毒,这等尸毒老夫行医三十年,只在一些常年枕尸卧血的老卒身上见过,而且此人身上的伤口很浅仅是伤及皮肉,不过体内却是十分诡异严重贫血……”
“你是不是该给老夫一个说法呢?否则,我就要上报给都尉府查一查了!”
“医官,莫要如此心急,此事着实是难以说出口。”刘季眼珠一转,故作难色的说:“你也知我乃萧县丞之人,与乡里几个乡佐官甚恶,昨夜,我与亭中求盗去女闾玩耍,没曾想酒醉被奸人袭击,求盗为了救我身受重伤,此间秘闻懂的都懂,不懂也不要多问啊……”
医官斜眼瞪了一下刘季,一副你以为我眼瞎的表情!
韩信身上的伤口明明是猛兽犬豹撕扯爪痕,体内之毒也不是常见的乌头毒或者是砒霜,而是十分罕见的尸气积蓄淤积之毒,体内的失血情况就更诡异和难以理解了。
“算了,你要护着他,便好自为之吧!”
医官想了想后觉得这种伤势,还真有可能是乡亭内斗所致,伪装猛兽袭击暗杀一个对头,现在亭乡斗争这么激烈吗?
军中互相有仇的,顶多射一射暗箭,这亭乡真是会玩!
而且,刘季背后靠山是萧县丞,正好是他们医官所的直管上司,他一个从军中退伍的老军医,就是来淮阳养老的压根不属于任何派系。
‘罢了,罢了,他们的破事与我何干?’
医官在诊治案例上写上韩信的病情,之后便装作没发现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刘季见状松了一口气,拱了拱手表示了谢意。
待医官从屋内离去之后,樊哙大步的从屋外进来,看见床上的韩信惊慌的道:“大哥这是被袭击了吗?”
刘季摇了摇头,说明事情情况。
樊哙一脸疑惑道:“所以,韩求盗半夜出恭,结果大哥你去寻他之时,却发现其浑身是血的倒在数里外的城墙边上了?”
“不错!”
刘季点了点头。
“而且,发现他的时候,韩求盗浑身是血,同时衣衫又全部被撕破了,在见到大哥你之前口中一直念叨郑屠……”樊哙脸上的大胡子不断抖动着说道:“郑屠此人我知道,乃韩家祠的屠户,莫非,韩信他被郑屠……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