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罪?”
王斌右手执刀,腰间挟颅,睥睨傲然问道。
场中诸吏皆齐齐一颤,只觉脖颈后凉气飕飕。
唯有韩信眉头一皱,暗思此人要做什么?
诸如,‘知道自己错哪了?’‘下个月给你涨工资!’‘这个位置会是你的’,这类职场pua话术韩信耳朵都快听得起老茧了。
当上头空降的上司不问缘由的找你把柄,然后指着你鼻子让你反思自己错哪了的时候?
不问用,一定是让你办一件难度很大、很危险的事情了!
“下官鲁钝!”
韩信低头插手行礼。
“哼!”
王斌轻哼一声:“下马里出现邪神祭祀一事,定你个玩忽职守不错吧?”
韩信不由心中腹诽,邪神祭祀几十年了,自己上任不过半载,怎么不追前几任责任?
“在下之过也!”
韩信主动服软想要听一听王斌要做什么?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杵在这里做什么!”
王斌瞪了台下诸吏一眼,挥了挥手让这些人先离开。
待堂中只剩下两个活人、两具残尸之后,韩信大胆的将董子玉之颅捧起双手奉上。
王斌见杀人和头颅没有震慑住韩信,心中暗叹齐人之中也是有豪杰的啊,嘴上却道:“好了,说一说你上报邪神死灰复燃一事!”
“……”
韩信闻言一愣。
公文这么快被董乡佐交上去了吗?
可又看了看人首分离的董乡佐,觉得该不会是这货隐瞒没上报,所以惹得县内震怒才砍了他吧?
“此事还需从韩二说起……”
韩信将韩二失踪的经过说了一遍。
自然没有说盗取韩雄钱财一事,甚至连对方的一点边都没沾上,只是韩信半遮半掩的暗示着,韩二应该是被报复泄愤的……
“报复和泄愤?”
王斌心头一动追问道。
“为何有此猜测?”
韩信沉吟了一下,回答道:“韩二曾与我说其调查过下马里,再加上邪神按时其心神不宁,我猜测韩二是夜半投书之人……”
这种事在西秦的官府体系内是功劳不用太刻意隐瞒!
‘下马里邪神祭祀’一事,在县内传的是沸沸扬扬。
‘夜半投书’一事更是瞒不住的!
当时,韩二只是隔着围墙,将举告信投入院墙之中,被捡到的小吏传阅了一遍后,这才递到了都尉韩去疾手中。
人多口杂自然不能保密了,所以韩信知道此事也正常。
“是他?”
王斌这一次是真惊讶了。
如果按照韩信所言的推测来看,韩二失踪可能真和邪神有关啊!
‘算了,不管是不是韩二举告,先让韩信去当炮灰和诱饵,搅一搅看能不能真把邪神信徒炸出来?’
王斌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严肃道:“也罢,韩信你有功有过,此事我记下暂且不罚,不过韩二一事你需戴罪立功,我大秦之卒为人所挟必须要施以雷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