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马溪。
溧水的一道支流,横贯亭中两个里。
在三月春耕之后,田地里正急需引水浇灌,有上马里的村民在夜间私自拦河筑坝,下羊里村民与清晨发现后立刻纠结同村去毁坝,在两方争执之间引爆了一起声势波及两里的民间械斗。
隔着一条浅浅的羊马溪,两里的农户高举着农具,溪水中浸没着两具尸体,红色的血水也汇入溪中,两边瞪得眼红脖子粗,不停的叫骂都不肯退让。
一里外的山坡上。
“怎么办?”
溧水亭大小官吏都来了。
但是两里械斗规模浩大,溪边聚集了不少于千人,每人手中不是举着锄头,就是拿着粪叉叫喊着。
韩信从人群中依旧能看见不少农妇的身影,似乎正递送着锅盖并大声鼓励自家的男人。
“不能再打了,人死的多了,乡里拿我问责!”
刘季在一旁也是眉头紧锁,对眼前的两里械斗很无奈。
韩信不知这溧水亭中各里之间的矛盾,便问道:“刘大哥,为何这两里之间,能掀起如此械斗?”
刘季叹了一口气道:“这上马里和下羊里,与韩家祠不太一样,两拨是先有下羊里,后来迁来了上马里,上马里在溪水的上游,下羊里觉得自己先到,两边都觉得自己该先浇灌,年年械斗都打了几十年了!”
“为何不抓领头之人,训诫一番后制止呢?”
“哪有什么领头之人,上马和下羊这两里,都是六国罪民迁徙,上马似乎来自南楚,下羊里来自中山国,两边的姓氏混杂,也找不出领头之人!”
刘季很是苦恼的说道。
这涉及了西秦拓地十万里,横扫数国的精彩征服史了!
“没有领头之人……”
韩信听了之后微微蹙眉。
能够十数年如一日的组织械斗,这两里之中绝不可能没领头!
这人数波及上千的械斗,就亭中这几个臭鱼烂虾,压根没有胆量下去阻止,若是能抓到领头的就简单了……
韩信站在刘季身侧,暗暗琢磨眼前之事。
‘不过,若是能有左丘丈八那般武艺,自己倒也不是不能一人单剑阻止这场械斗!’
就在亭中上下束手无策时,卢绾指着下方大声惊呼道:“打起来了,动起手了……”
上马里的队列之中,忽的飞出一块石头,砸中了下羊里之中,将村民的头砸破了,一下就引爆了全局。
两边村民盲动式的嘶吼着,高举着农具朝着对面砸去。
“噗呲!”
“啊!”
沉重的农具也是能杀人的!
刘季眼见着械斗规模变大,死伤人数就要继续扩大时,头脑一热拔剑就朝山下冲,并喊道:“分开他们,都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