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四维只和他们讲了,粮食从哪个口子进去,然后怎么挤怎么压怎么碾,是后粉从什么口子出来,渣从什么口子吹出。
这样听起来就简单多了,更容易让两人理解机器是怎么磨粉的。
“这听起来也不难么,就像咱们碾子碾,然后上大磨推,然后再用筛子筛,最后扬一扬去掉壳”。
一位老人听了之后,觉得这机器挺简单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呀,跟咱们农民干的活是一个套路。
杨传伍说道:“一样是一样,但是没这技术你就发明不出这东西来,要不怎么说以前洋鬼子厉害呢,人家大炮一架,咱们就得割地求和”。
“我看着也简单啊,没什么特别难的东西,你说我们怎么就造不出来?”
“不是造不出来,而是把精神头都花到别的地方去了,轮造东西洋鬼子哪有咱们老祖宗精细!
不说别的,只说上次那个大床,那雕工连个人物都是栩栩如生的,老外哪有这样的东西……”。
“对,对!论造东西的讲究,还得看老物件”。
辜四维并不想发表什么意见,这床也是他买下来的,现在还在他的空间里摆着呢。
但是你让辜四维把这东西拨高到眼前这台磨粉机的高度,辜四维却是嗤之以鼻。
拨步床,千工床,论工艺论手艺自然是非常高的,国外家具真的没有办法比,就算西欧的宫庭家具,老实说也就那熊样。
但是磨粉机不一样,造出这样一台磨粉机要的是系统的科学,要是的一个制造体系,要的是生产力整体从简单的农业劳动发展到工业制造业这个上来。
拨步床是个什么玩意?
只不过是伺候老爷们的精致工具,这玩意造在再好,于国家也没啥用。
这玩意要是真好,就不会有百年屈辱了。
辜四维不说,那是因为和乡亲们也说不明白。
乡亲们这边东扯西拉的,让辜四维一时间有点忘了自己所处的时代,这时候外面正批这批那呢,这边等于唱起了反调,不过好在石磨村这边也没有人真的关心这些,这里的乡亲们从古到今只关心肚皮,不关心别的,也没有功夫关心别的。
机器擦了一遍,辜四维又给轴,轴承这些地方抹上了一点黄油什么的增加润滑,然后便把机器给装了起来。
这么一拆一装,就是一天功夫下来了,接着第二天的时候继续拆,这次花的时间更长,因为机器中要清洗的地方实在是有点太多。
每天围在辜四维身边的乡亲们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多了,这时候的地里活不多,因为马上要进入冬天了,田里该干的活干的都差不多了,该种到地里的也都种下来了,所以闲人也多。
村里就这么点人,平常也没什么热闹看,现在正好,一起来看辜四维拆机器,跟看大戏似的,一个个看的津津有味。
机器拆的差不多了,辜四维把磨粉机什么的都装到了自己设计好的固定槽钢架上,现在剩下最后一步,那就是清洗最重要的单缸柴油机。
这玩意可就不是擦擦了事的了,用了好久的东西上面一层油灰,先让栾建东和孙来亚用稻草杆子把油灰除去,然后才好进行下一步。
做为老师傅,辜四维动动口,自然就有人忙活。
这一点到是让辜四维挺满足的。
拆机器的现场依旧是热闹,只是今儿一整天,辜四维都没出手,净指挥人了,所以回家的时候辜四维心情自然是极好的,动口不动手,指挥别人干活,这事干起来最爽,要不怎么大家都喜欢当领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