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予掐得更紧了些,沈霁的脸被憋得通红。
陶景妍烦躁地吐出一口气:“江知予,放手!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江知予肩膀抖了一下,手上力道松了些,没有去看她,近乎逃避般说:“这是最后一次。”
他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做了个很长的,带着颤的深呼吸,才说:“离婚以后,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眼前。”
陶景妍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只觉得有一种荒诞的可笑。
“你有什么资格,什么身份来和我讲条件?”
她边说边往前走,走到两人身边,蹲下,握住他依旧掐着沈霁喉咙的手,手上用力,往上拉。
“我和沈霁怎么样,是我们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插手。放手。”
江知予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一干二净,心口像是被活生生豁开一道口子,无数绝望,痛苦的情绪蔓延出来,被她握住的手突然再使不上任何力气,就这么轻飘飘地被她拿开。
“我们”和“外人”,这就是他们现在的界限,清楚明晰地横亘在眼前。
他转头,怔怔盯着蹲在他身侧的人,贪恋又委屈的眼从她光洁的额头,灵动漂亮的眉眼,秀挺的鼻和花瓣一样的唇上扫过。
喉头哽着,双眼通红,想说什么,又什么都不敢说。
想听她说话,又怕听到的话会让他更绝望。
那只握住他的手稍稍用力,将他往旁边一扯,他顺势跌坐在一旁,眼看她将沈霁扶起来。
漂亮的眉微微皱着,伸手去擦沈霁嘴角的血,声音很温柔,很担心:“有没有事?疼不疼?今天大型活动,有医护人员,我让他们来帮你处理一下。”
沈霁双手撑在地上坐起来,脸颊充血,不停咳嗽着摇摇头:“别担心,我没事……咳咳,都是皮肉伤,休息两天就好。”
他抬头看陶景妍:“你怎么过来了?”
陶景妍抿唇,说:“看到有人往这边过来,我不放心,跟过来看看。”
沈霁向来是端方的,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陶景妍还是第一次见,她把人扶起来:“去剧组休息室吧,我去找医生过来。”
沈霁握住她的手,喉结滚动好几次,才说:“不用,不用……我就在这里,别管我了,我会找人来处理。”
江知予就在一旁安静坐着没说话,只是混乱的呼吸和颤抖的唇出卖他的情绪。
沈霁刚才打向他腹部的那一拳很重,可能打到胃了,一直隐隐作痛。脸上也全是伤,口腔里还有咸腥的血味。
但是没人管他,曾经最关心他的人,有了关心的人,他就成了无关紧要的“外人”。
她会过来,是因为有他在她不放心,在某种程度上,他对她而言已经成了危险分子。
江知予无声苦笑了一下,眼里的水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滚下来,他抬手,擦了擦,撑着地,自己站起来。
将嘴里的血咽下去,他越过陶景妍的肩盯着沈霁,再次警告:“明天,去民政局离婚,否则我说到做到。”
沈霁在沙发上坐下,陶景妍转身,死死盯着江知予。
一接触她的目光,江知予心里的酸涩就成倍上涌,堵在他喉间,堵得他发痛。
好一会儿他才颤抖着说:“他……他不好。他不爱你,别和他在一起,他……”
没等他说完,陶景妍打断他:“我们不会离婚。”
“他好不好,爱不爱我,和不和他在一起,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你想说什么?他是个同,喜欢男人?那又如何,我早就知道。”
“至于我为什么要和他结婚,不是你逼的吗?现在,又想逼着我离吗?”
江知予愣在原地,失去一切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