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才想明白,你是个太监,那玩意儿被割掉的感觉如何?不管我行不行,你不行啊!”
姜瑞轻蔑说道,忽然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他不是准备偷袭恒东,而是想要自杀,可惜的是没能成功。
恒东衣衫微动,带出数道残影,仿佛没有动作,实则已经封住了姜瑞的所有经脉,又重新坐回椅子里。
姜瑞神情骤变,吃吃说道:“抱歉,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当年……我也没想到你会吃这么多苦。”
恒东没有理他,平静解释道:“我用的手法会让你不能动,感受会更加清楚,而且确保你不会昏迷过去。”
以这样状态承受缉事厂的那些恐怖刑罚,会是怎样的痛苦?
姜瑞脸色苍白说道:“真要做这么绝?我认怂,我认错……你就给我一个痛快。”
恒东没有说话。
姜瑞完全绝望了,沉重地喘息着说道:“我都认了,但按照问道的规矩,里面的事情不能带到外面去,你不能记恨我。”
他不愿意承受那些可怕的痛苦,更不愿意离开幻境后受到恒东的持续打压。
恒东微笑说道:“怎么会呢?所以稍后无论你怎么痛苦,都不要记恨我,在外面……我们还是朋友,或者在相遇坐在一起的时候,我还为你擦凳子。”
姜瑞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心想以自己的修行天赋,只要固守道心,哪怕再厉害的刑罚又能如何?
但这时候看着恒东的淡淡微笑,忽然有些发冷,声音微哑说道:“你究竟想怎么处置我?”
恒东说道:“凌迟吧,抱歉,我知道这实在是没有什么新意。”
姜瑞脸色更加苍白,身体微颤,想要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求饶,却无法动弹丝毫。
“画面太血腥,我就不看了,你好好享受。”
恒东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酒楼。
走出酒楼的时候,他向对面屋檐看了一眼。
天使黑青色的。
它相信云台山谷的所有看客们也不愿意看接下来的残忍画面,又不是变态的邪道高手……至少表面上。
夜街安静无声,极远处晨光隐见,人间却是更加黑暗。
恒东披着黑色大氅向着夜色里走去,身后忽然有惨叫声响起。
惨叫声不曾断绝,只是渐渐低微。
……
姜瑞算是一名境界不错的修行者,但对于如此广阔的世界而言,他的死亡只是一件小事。
只有那个鹿山郡的宗派,因为此事紧张了很长时间,宗主甚至想过,要不要主动进京向恒公公请罪,只是随着时间流逝,缉事厂再没有什么吩咐,才渐渐放下心来。
没有人知道,恒东把此人留了数十年都没有动,那夜却忽然抓了过来凌迟处死,这件事情究竟意味着什么。
太后不知道那天夜里酒楼发生的事情,紧张不安地等待着恒东的反应。
在她看来,像恒东这种有不臣之心的恶徒,必然会借着那夜宫里的冲突,做些什么事。
出乎意料的是,恒东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选新君一事都没有理会,只是如往常一样,处理着朝政。
赵国很快便迎来了一位新的皇帝,由太后抱着坐在珠帘后的椅子上临朝。
从那天开始,何霑再也没有参加过朝会。
只有最亲近的下属,才能发现恒公公有些异常。
最近这段时间,他经常看着灰暗天空里的某个点,一走神便是半天。
偶尔他会去某座偏僻的冷宫,在那些狭窄的夹道里,来来回回地走着。
有时候他会走进某个早就无人居住的小院,取出一张竹椅躺下,手里轻轻挥着圆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