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厚重的松木大门,从里面传出喊杀声。朝云知道,那些师弟们,一定又在练武了。
推开大门,朝云领着众人走了进去。
大院子里,铺着一块块就地取材的大青石,已经被杂沓的脚步踏出镜面的颜色。
众师门嘿哈声四起,领武的是三师兄谢东骏,师父无量端坐在指挥台上在监督。无量大师虽然须发皆白,但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还是那么明亮。在台下看着,仙风道骨一般。
“师父——”朝云大叫一声跑进练拳人的队伍里,左躲右闪间,已经到了指挥台前,扑通一声跪倒,涕泪横流,“师父,徒儿回来啦!”
“乖徒儿,快起来。”无量大师飘然而下,伸手扶起朝云,“快让师父看看,瘦了没有?”
“哈哈,师父,徒儿都胖了好几斤呢,现在吃得好睡得好,关键闯了祸还不受罚。”朝云擦擦眼泪,调皮地笑。
在师父面前,朝云比在父亲面前还要肆意洒脱。她扑进师父怀里,“师父,徒儿可想死你了!”
“乖徒儿,这么多师弟师妹看着呢,快擦干眼泪讲两句,你可是他们心中的大英雄呢!”
无量感到背后一道犀利的目光射来,他本能地回头去寻,对上的却是萧长烨的眼。
无量看看怀里的丫头,瞬间了然。男人的目光他懂,原来这小子是吃醋了。
无量向着轮椅走去,“王爷,别来无恙否,小老儿给您行礼了!”
“大师不必多礼,我们又给您送来俩徒弟,是朝云的庶母生的弟弟妹妹,还望大师不要推辞。”
朝云见到师父,光顾着高兴了,忘了来此的初衷。经萧长烨一提,这才恍然,“对呀,师父,这是我弟弟妹妹,还请师父费心教导。特别是我弟弟朝钊,调皮任性,需费大力气管教。”
“年前我就收到你的信息了,还收到了棉袍,你看看我穿在身上多好看,就是丝绸太珍贵了些,不耐磨。”
“师父,那丝绸衣服是让您走亲访友会客穿的,不是练功服。”
朝云笑,“唉,要是没有我操心,师父连衣服都穿不好,三师兄,你是怎么照顾师父的?”朝云冲走过来的谢东骏埋怨。
“师妹,你不知道,自从师父接到你给做的两身丝绸棉袍后,一直换着穿,都没下过身,就连睡觉都穿着,不信你问师父。”谢东俊调皮地道。
“信不信我打你?还不快去催催伙房,多上几个硬菜?”
“是!师妹,一会儿我找你玩儿。”
“好的三师兄,我也很想你了,想和你说说话。”
“别啰嗦了兔崽子,我先给你师妹说完了才能轮到你说。王爷,这边请!”
无量大师在前面引着,众人鱼贯进入无量的会客厅。
大厅里装饰简洁,一溜长桌后面,是一把把的高脚椅子。
大家落座,有小师弟伺候了茶水,无量大师这才开口,“王爷,你们上南疆有什么打算?”
“听说南疆最近有异动,不知现在情况如何,大师,您可听到什么风吹草动?”
“据我那不成器的孽徒房小二和向美汇报,王砀副帅已经阻挡过三次南黎大进攻,虽没打大胜仗,但也没有很大损失。最大的那一仗是大年三十晚上打的,差点儿被南黎包了饺子,多亏南黎那边有咱们的人提前通风报信,才堪堪避过一劫。”
“啊?胡姬说的果然是真的!”朝云和萧长烨同时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