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身褐色短打扮,窄袖窄身,头发扎成丸子头,再扎上一块褐色头巾,俨然是一个跑堂的店小二。
这样的打扮,再加上她们娇小的身材,在高大的男人堆里是不起眼的。
俩人对望一眼,这次打扮的确实像男人。俩人每人背着一个包袱便要出门。
“小姐别慌着走,咱们的耳朵眼还没堵上。”
“赶快弄面来呀!”
“这里没有面啊,怎么办小姐?”
“笨死你了,用粉。”
桃红手忙脚乱地用水调了一些官粉,又找了灯油灰和了一下,努力让颜色和皮肤相近。又在脸上胡乱涂抹了一把,像刚从灶肚子里钻出来的一样。
等二人互相糊完耳朵眼,桃红这才想起她下午有问厨房要的面粉。但已经糊完了,且相当的好,于是扔了官粉,向门外走去。
从此后,金戈铁马入梦,脂粉花黄不再!
她们走到院里,把大门锁死,用轻功跳上墙头,跳上屋顶,又跳到院墙外面去。
大街上冷冷清清,无论是即将参军的人,还是忙碌了一天的市井游民,现在都在香甜酣梦,只有她们二人走在清冷的大街上,显得无比冷清。
已经是十月份的天气,她们里面穿了薄棉袄,但在深秋的夜晚,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她们现在是自由的。朝云深吸一口气,自由的空气带着香甜,沁人肺腑。
“小——秦勇,天气还早,咱们现在上将军府一趟吧,我得把那一千两银子取出来,交给我父亲。”
“放在将军府又不会丢了,忙什么。”
“秦勇,你不知道,我藏的地方实在是有些不安全,我怕咱们过个三年五载的回来,那钱被老鼠咬碎了就可惜了。”
“那你藏哪儿了?”
桃红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道:“在咱们房间第三排地砖的第一块下面。”
“嘁,瞧你藏的地方!确实得回去拿。要是招了老鼠,就白费我三个金点子了。”
前面有一队禁卫军走来,她们忙避到一个小巷里。待他们巡逻走了,她们才沿着大道边沿,小心翼翼地往将军府的方向摸去。
上京城里,每到晚上亥时便宵禁了,凡是在这个时间逛大街的人,都会被当宵小之人抓进大牢,轻则罚银子,重则罚劳役。
朝云和桃红摸到将军府大门口,推了推,门从里面栓上了。自从秦朝云回来后,秦禄便自觉回来看门了。这个点儿他早就睡了。
她们不打算惊动他,用轻功进了院子,谁承想,响起一声狗叫,紧接着一条黑影扑到她们面前,吓得她们哇哇大叫。
她们看见身边有棵梧桐树,俩人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狗追到树下,一个劲儿冲树上嚎叫。大有你不下来,我便叫不完的趋势。
秦禄这是什么时候养的狗啊?三天没回来,家里咋就变样了。
女孩子就算天不怕地不怕,但还是会怕陌生狗的。
朝云唤狗,“嚎嚎嚎”,但狗不理她,继续叫。
朝云记得大师姐向美喜欢养狗,而且还是耳朵竖竖着,像狼一样的狗。她就是这么唤狗的。狗听见“嚎嚎”声,即使叫的再烈,也会停下嚎叫,围着大师姐转圈的。
“别叫!惊动了别人,小心我把你给炖了!”桃红威胁道。
在寂静的夜里,狗叫声会传出很远,要是被巡防的禁卫军听见了,她们想脱身都难了。
恰在这时,响起一声口哨,狗立刻不叫了,摇起了尾巴。借着微弱的月光,一个中年男人走来。是秦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