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已日上三竿,忽听得院子里有男孩子的哭叫声,“母亲,母亲!杀了它,给孩儿报仇啊!”
朝云和桃红起来,洗漱完毕,才到前院里去。
此时朝云已经换上了女装,雪白棉袍外,外罩一件红色披风,红白搭配,很是鲜艳。
“你是姐姐?这么漂亮!”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跑过来,要去拉朝云的手。
朝云一看,这女孩长得和她有几分神似,但眉眼间,似乎比她更出彩了些。这就是庶母生的双胞胎之一的朝霞了。虽还没长全,但已经如朝霞一般明艳了,果然名没有错取的。
朝云躲开她的手,明显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朝云不想和她有什么交集,便去看院子里哭嚎的那个男孩子,这就是她的庶弟朝钊了。
朝钊捂着额头,额头上起一个大包。张秋水把他揽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叫,他还是兀自嚎叫,“娘啊,疼啊,杀了它,吃马肉!”
“乖乖,娘这就让人去杀了它。”
“你敢!”朝云厉喝,“秦张氏,你看你把你儿子惯成啥样了?他肯定去无缘无故惹我的马了。不然能挨踢吗?”
“你的马就是我的马,我是这将军府里唯一的少将军,我喜欢那白马,它就得是我的!”朝钊从母亲怀里探出头,站直了和朝云掰扯。
朝云这才发现,这个十二岁的弟弟已经有她那么高了。于是哂笑一声,“既然你自称少将军,那就有本事降服它啊?为啥还躲在你母亲怀里哭哭啼啼的,像个吃奶的小儿!”
朝钊毕竟年纪还小,又被母亲宠了这么多年,便跳起来去打朝云,“你是哪根葱,居然管到小爷的头上了?找打!”
桃红不干了,这光天化日的还有人敢打自家小姐,上去就是一个封眼锤,打得朝钊眼圈顿时乌青。
“天杀的,你一个奴婢竟然敢打主子,是不怕发卖的吗?”张秋水跳起脚来要去扇桃红耳光,被桃红轻易躲过。
“马厩上我贴了纸条的,你不认识字还是怎的?”朝云薅住朝钊的脖领子,生生让他将要嚎哭的声音憋了回去。
“你字条上越是写着烈马,生人勿近,本少将军就越想驯服它。”
“你既然自称是将军府的少将军,难道连一匹马都降不服?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你松开我,有本事咱们过过招,看看谁才是这将军府的主人!”
朝云一下子松开手,朝钊一个不防备,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又开始大喊:“娘,娘啊,这丫头欺负人!”
朝云不等庶母说话,又一下子把他提起,走到练武场上去,又一把丢下他,“说,你会什么武器?我替父亲教训教训你!”
这么小就这么飞扬跋扈,那还了得,以后要是顶着骠骑大将军府的名声去做坏事,恐怕真的会被满门抄斩。还不如现在就教育好他,不求他建功立业,能让他少惹事也就阿弥陀佛了。
“我会,我会耍大刀!”朝钊说着去拿大刀。
练武场里的大刀是没有开过刃的,只当练武用,朝云不怕他自伤。
朝钊去拿兵器架子上的大刀,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拿下来,站在那里,拄着大刀喘息。看得朝云头痛,还没有大刀沉呢,这牛皮吹得!
“我劝你还是去拿红缨枪吧,无知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