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她仰头问他, “我今晚是住在哪里?”
哪怕他在厨房忙碌的时候, 都像个纤尘不染的仙人, 更别说是现在了,清冷矜贵。
他淡淡道:“就在这里住吧。”
“哦。”她猜也是。折腾了一天,她其实也不想动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从这边搬走?”她又问。
靳闻则平静地答:“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
“行,那明天再说吧。”吃饱了就犯困,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碍于他还在这,也不好意思躺下休息。
瞌睡来了枕头,他说:“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在这边坐会儿,有事就去书房叫我。”
“嗯,好。”
他一走,秦月又放松了下来,靠回松软舒服的沙发上,美滋滋地拿起手机玩,边玩还边吃着他给切的水果,那叫一个舒坦。
暴君在客厅里晃荡了一会儿,走去了自动喂食器旁。
喂食器的托盘看材质像是不锈钢的,四四方方,里面一颗猫粮也没有。
暴君往旁边一坐,爪爪伸出去,开始扒拉托盘,“啪嗒啪嗒”的。
秦月放下手机走过去,蹲下来摸摸它的头。
“你是不是饿了啊?”她问。
暴君仰着脑袋看她,可怜巴巴地“喵”了一声。
“但是不行哦,”秦月又rua了下它的脑壳,“你瞧瞧你胖的。”
暴君的目光呆滞了一瞬,不满地叫:“喵!”
秦月:“哈哈哈!继续去玩你的托盘吧。”
暴君直接扭过胖胖的身子,不理她了。
逗完猫,她继续回沙发上躺着,暴君又一扭一扭地走过来,跳上沙发,挨着她趴下了。
于是秦月就从玩手机吃水果变成了玩手机吃水果撸猫,幸福指数piupiupiu地往上升。
*
书房内,靳闻则将手边的一沓文件收了起来。
摊开的那页,有几行字下面,用黑色签字笔画了线。
——喜欢酸甜菜,不吃辣,爱喝茶,爱吃鱼。
等资料合上,第一页右上角贴着的照片,分明是秦月的彩照,摄于三个月之前。
面前的电脑屏幕停在信箱上,刚好有一封新邮件过来,表示事情已经办妥。
他面色如常地拿起手机,给贺兆打了个电话。
“喂,小叔!”那边热情洋溢地道,“我刚刚收到了贺氏的打款!”
“嗯,”靳闻则冷淡地问,“这笔钱你知道该用在什么地方吧?”
“给您的大侄子我买辆车?”
“。”
“哈哈哈开玩笑的!这笔钱我通通都会用在短剧制作上,保证成片精良好看!您放心吧!谢谢亲爱的小叔,您真是我的亲小叔,么么么……”
靳闻则皱着眉,根本没听他说完:“挂了。”
在书房处理了两个小时的事务,他走出去,见女孩儿还在沙发上躺着,对着手机咯咯笑个不停。
见他过来,她刷地从沙发上坐起,把头发和衣服整理了下。
他余光扫了一眼被她吃干净的果盘,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满足之感。
“不早了,你什么时候休息?”
秦月现在一点都不困,但还是起身说:“那我去洗澡。对了,我今晚在哪里睡呀?”
她问得很单纯,靳闻则却深深地看过来,反问:“你想在哪里?”
“……哈哈,我住客房就行。”她忐忑地问,“能住吧?”
见靳闻则轻颔首,她提起的心放下了。
“客卧也有洗手间。”
“好。”秦月清咳一声,压下心里的羞涩,摆出一副自然洒脱的样子,“那晚安。”
“晚安。”
她低下头,匆匆从他手边离开,进了次卧。
说是次卧,比她之前那整个公寓都要大,房间的装修是暖色调,很多小细节都萌萌的。
应该每天都有人打扫,一点灰尘都没有。
再看床上铺着的被子,被面怎么还是卡通的?
秦月洗了澡,在洗手间里没找到吹风机,便悄悄打开门,探出了一个包着白色毛巾的小脑袋。
靳闻则竟然还在客厅,拿着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平板,专注且严肃地盯着屏幕,就好像在处理几个亿的大生意似的,秦月被自己的想法逗得笑了下。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过来,似是怔了下,“怎么了?”
“有吹风机吗?”秦月站直了身子,一手托着头上的毛巾,小心翼翼问。
她还穿着白天的那身衣裳,脸、脖颈和手臂露在外面,刚洗过澡的缘故,肌肤都是水嫩透粉的。
清凌凌的杏眼,倒映着灯光,分外明亮。
靳闻则嗓子有点发紧,起身同她道:“稍等,我去找一下。”
“要是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一会儿就干了。”
“应该有。”
秦月站在门边等了几分钟,他没回来,她索性就坐回到次卧的床上去,无聊地摆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