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邑深以为然,顾泯和梁照的最后一战,两人以平局收场,那个时候,梁照才得了大祁先帝的最后馈赠,所以两人还能战平,当然,过程凶险,差点顾泯也死在咸商城了。
可如今顾泯再去想,即便如今梁照再怎么出彩,顾泯也有信心完全胜过而,而且自认还能力压他到此生结束。
庚辛剑主,力压同代剑修,并非虚言。
至于大师兄,亦是如此。
不过顾泯现如今的身份,也不好去找那两人好好比试一番。
时过境迁喽。
顾泯伸手去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然后看着它慢慢化开,轻声道:“梁照做了个大祁皇帝,耽误了不少修行,那我呢,会不会?”
柳邑心领神会,笑道:“看起来你现在比他的准备更充足,应当不会。”
顾泯满意的说道:“说起做皇帝,我真的要比他更得心应手。”
说到这个,他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好些年前,还在郢都城里,自己还没有桌子高的时候,最为宠爱他的父皇便把他抱着在御书房批改奏折了,那会儿有太监在一旁念出奏折的内容,而那位南楚皇帝,便会给出自己意见,被抱着的顾泯,自然也跟着听了不少东西。
其实南楚也好,大祁也好,都是一样的,无非是一个国大些,一个国小些,治国如同烹小鲜,这事儿自己父皇做得好,顾泯也觉得自己可以。
临近皇城,柳邑看着那朱墙黄瓦,忽然问道:“小时候的事情,没听你说过,说说行不行?”
顾泯没急着开口,转头问道:“那你呢?”
柳邑摇摇头,“我从小在冰天雪地里长大,除去修行就是修行,哪里有什么故事。”
顾泯哑然失笑,转念一想,那位北海之主也的确是这么个人,让他做个慈父,陪着自己小闺女玩耍,只怕也是做不出来的。
“我小时候也没什么好玩的,最开始在这座城里,想要见一眼母后,也要通报,很麻烦,皇族子弟,规矩繁多,条条框框,都得懂,都不能违背,再之后,我那皇兄毒杀了我父皇,夺了皇位,杀了好些兄弟,那之后,我整日活着提心吊胆,很怕某一日就死了。”
顾泯说了些后面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一笔带过,唯独那天日暮之时,他做的事情,却很认真的讲了出来。
“皇兄要杀我,还要让顶着他的身份去死,我不愿意,所以我便杀了他。”
柳邑张了张口,他能够想象得到当初的景象。
于是她没来由的便又心疼起了顾泯,现如今这么风光的年轻人,当初不知道遭罪多少啊。
顾泯似乎是知道柳邑在想些什么,摇头道:“世上的人和事情,只要他自己不觉得有多难过,那别人去觉得,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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