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到了金阙之后,这法袍自然便水涨船高,成了更了不起的宝贝。
一般的金阙境,除非先将他的气机击溃,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上面留下一道痕迹。
可顾泯这一剑,已经撕开他的法袍。之后修补,只怕花费甚巨。
很可惜。
不过最可怕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之后,是不是能够活着离开之前。
他自认,还不如之前陈冲。
……
……
在大战开始之后,大应那边的帅帐便都已经搬到了山顶,这是一处极为好的观战之地,从这里往下看去,战场全貌,一览无余。
徐宾不曾亲自冲杀,在他身侧的徐谓倒是想要亲自去到战场,但这会儿,也还是被徐宾留了下来。
看着那战场上,犹如无人之境的梁榆和曹北玄,这位大应边军的重要人物皱眉道:“那两人太过自在了。”
徐宾朝着徐谓的视线看过去,淡然笑道:“有人要以自己的性命去换这些人的性命,我怎么能不满足他?”
如今局势,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泯吸引走了一众金阙强者,那么梁榆和曹北玄之流,便要轻松许多。
当然,徐宾也可以不让那些金阙强者全部去袭杀顾泯,留下一个两个在大军中袭杀那些将领,或许也是个好选择。
只是有些事情,从来都不是想怎么做,便能够怎么做的。
金阙强者本来大多就性子桀骜,能让他们出手已经不容易,要是想要他们完全跟着自己的想法来做,那是绝不可能的。
所以即便是到了如今,他也只能让那些金阙强者去杀顾泯,而不是留下在大军中。
虽然后一种选择,会让他们自己的作用最大化,但是在这个时候,却不可行。
他又不是宁启帝这样的千古一帝,有足够的威势,能让麾下的所有人都听话。
徐宾看着两军厮杀,那些已经掉落马背,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在被无数次马蹄的踩踏下,如今尸骨已经不完整,可以预见,很快便要变成一堆肉泥。
战场的残酷一眼可见,但更残酷的是战争之后,战败的一方,所要承受的后果。
他们守护不成,身后人便要任人欺凌。
徐谓轻声道:“大将军,如今来看,局势相当,只怕一时间分不出高下?”
他虽然也是在军伍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但是在这个时候,仍旧是有些不确定。
所以他想听听徐宾的看法。
徐宾摇摇头,收回目光,把视线放在另外一处战场,缓声道:“这场战事的胜负,不在这里,而在那里。”
顾泯和那些金阙强者交手,最后的胜负,就是这场大战的胜负,这其中蕴含着许多微妙的东西,说不清楚,但事实便是如此,不可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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