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兴平城外银罗河,桥头。
薄暮天光,河畔流水,有两人于此对饮。
云屹川着一身宽袍大袖,正坐,袖口落有云纹,那有力的手指正攥着一只茶壶的柄,微微倾斜,壶口流泻下来一条明亮的丝线。
接着,他行云流水地分了两轮茶,推过去一个玉杯,“睿王,请。”
“无论看几次,屹川的手艺就叫人惊叹呀。”高承佑捏起茶杯没喝,嗅了一口,沉醉似的摇起头来。
“今年的云华茶而已,睿王也太夸张啦。”
“因为就是有这么好喝啊。”他如同捧着什么名贵之物般,小口小口,像是饮尽了会心中作痛一般,恋恋不舍。
跟着,两人又闲聊起别的事,期间有说有笑,仿佛今天不是入秘境,而是要去踏青一般。
可惜,这气氛很快便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约好辰时集合,你们在这搅什么了?”宇文仇今次没有提刀,而是换回了那玄色长袍,气质高扬,但丝毫不改那见人就咬的姿态:“他妈的秘境呢?”
“天衍之术怎能事事算尽?”高承佑语气悠然,“这便说明,现在还未到时呀。”
宇文仇脸色一沉,眼见就要发作,这时从桥头又走来一人。
他一身挺拔青衫,五官俊秀,腰间挎着的两把剑微微错开,整个人气度沉静,迈步过了桥。
“他妈的方行云,你来得就刚刚好啊!”
没有多言,宇文仇脚步一错,长刀豁然出鞘,狞笑着劈去一刀:“看老子先拿你的人头讨個好彩!”
“哈,做不到的。”刀光临身,方曦文只是笑着摇了摇手指,脚步一顿,身形突地直直定住,如剑一般。
“啊?”
只听咚地一声,宇文仇一刀劈进桥上的木板,粉末飞溅;而还未抽刀,那人已一脚踏上刀背,真气炸开,轻飘飘地飞身而去。
“好身法!”高承佑远远地喝了声彩,脸上颇有些笑意。
“雕虫小技,当不得殿下谬赞呀。”
只见方曦文走到两人的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如喝酒般一饮而尽,呸了一声:“什么玩意,苦不拉几的。”
“叫你喝了?”云屹川冷笑一声。
“早知会被你这种人冲泡,茶叶就该直接烂在地里。”
“你再说一句试试?!”
火气十足的互骂声传入一旁的稀疏林子,将叶白羽从练剑的专注状态拉出;他擦了擦汗,目光投向矛盾重重的几人,很快便联想到当世各大势力的格局。
忽然之间,他就对这联盟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跟这些虫豸组队,怎么斗得过草原人呢?
远处,宇文仇狞笑着收了刀;方曦文没跟他打起来,倒是跟云屹川越骂越凶,眼见就要兵刃相见、不死不休了。
而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风云色变,穹顶如墨一般铺展延伸,散发出极齐沉重的压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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