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量檀瞳孔微颤。

她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突然答非所问：「阿舸，所有人都说天道不能有私心，生出灵识便有了私心。」

「嗯。」

沈舸轻轻应声，静待下文。

「那我呢？」

林量檀睁开了眼睛，看向沈舸的眼神已经不是如往常那般的平静如止水，而是暗藏波澜。

她成为生机，成为混元界天道替代仙界的代价难道就是抛却人的情感吗？

幼时她的情绪确实极淡

但现在，早已不是从前，若再让她回到从前，抛却对父母的亲情，对沈舸的爱，对小柒的感情……她真的会愿意吗？

林量檀自己也给不出答案。

沈舸瞳孔一缩，愣愣的与林量檀对视。

是啊，他们似乎都忽略了这件事。

沈舸深深看着林量檀：「我不愿意。」

如果拯救仙界的代价是要他失去檀儿，那他宁愿不救！

他入世本就是为了林量檀，若入世救世的代价是失去檀儿，那他宁愿不入世，他宁愿带着林量檀永远躲藏起来！

林量檀微微抿唇。

她若是愿意，也就不会心境不稳了。

是清茫大陆的天道突然提醒了她。

他说她是最适合做天道的人吗？连自己的道侣都会伤害？

怎么可能！

林量檀静静皱起眉。

心境一旦不稳，再想恢复就很难了！

「檀儿，你想怎么做我都会跟随你。」

沈舸抱住林量檀，低声道：「守护你。」

「我们带着亲人离开好吗？」

林量檀眼底掠过一缕灰色，轻声道。

沈舸瞳孔微缩，慢慢答道：「好。」

仙界不是他们的责任，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担起来？！

林量檀抿抿唇。

建木神树终于感知到了那混沌元石身上所带气息的所在，林量檀和沈舸的声音消失在了混元界之中。

很巧的是，这混沌元石所指的地方是混元大陆！

「混元大陆。」

林量檀眼神微深。

回到混元大陆之后，林量檀便再无所了顾忌：「楚烬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

「我的异空间加上生机便是真正的界！」

沈舸沉声道。

「真正的界。」

林量檀眉头微皱。

众人之所以选择催生混元界便是因为混元界最有潜力成为真正的仙界，如此，他们便也有了与仙界天道对抗的底气！

而若是沈舸吸收了那些混沌元石，他的界也会成为真正的界……

沈舸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混沌元石：「这几枚混沌元石究竟是仙界碎片中的一颗元石，还是仙界碎片本身？」

林量檀瞳孔微缩。

她微微皱起眉：「楚烬是想让你成为新生的天道吗？！」

「也许是。」

沈舸捏了一下手中的混沌元石：「若是这混沌元石就是仙界碎片的话，那他就是如此想的！」

林量檀微微抿唇：「那混元大陆又是什么？」

他们跟着混沌元石指引的气息回到了混元大陆！

所以混元大陆又在这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所以，如果这混沌元石不是仙界碎片本身的话，新生天道自然另有其人。」

沈舸淡淡的道：「那我，就是楚烬想催生出另一个新的仙界！」

林量檀微微颔首。

「那么……」

林量檀眼神微凝：「混元大陆就是曾经远古仙界的碎片！混元大陆上的天道就是……」

「新生天道！」

沈舸眼神灼灼，抬头看天。

天道突然降临，传达给了沈舸他们一些信息。

还真是，这混元大陆的天道才是藏得最深的！

混元大陆的天道，就是仙界新生的天道！

所以，与天道有因果的凌柒出事时凤焰会巧合地落到混元大陆之上，所以混元大陆上有沈远道气运逆天这个鬼才

横空出世，创出五行混元诀，所以作为仙界生机的林量檀会诞生在混元大陆之上！

所以玉恒枫和沈舸会被请到混元大陆之上！

一切的一切，都有混元大陆在其中参与，但却并不引人注目！

「原来如此。」

林量檀轻轻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