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本以为,像寒铁衣这样常年征战的军汉,必定皮糙肉厚,咬一口不会留下太久的印记。
军侯起床之后,只会看到一些水渍。
而寒松脑子又不灵光,随随便便推到他身上即可。
可谁想到,牙印竟然也在。
要怪只怪自己下嘴太狠了!
她悄悄瞥了眼寒松,见他刚好在咬着嘴唇恼怒。
一眼望去,牙齿比自己大了许多。
只要稍加验证,不用多说,立即就能知道谁是罪魁祸首。
她额头上冒出冷汗。
“侯爷......乃万金之躯……身娇肉贵......怎么能任人随意攀咬……”
“胡言乱语!”
寒松气愤不已。
“什么身娇肉贵?你以为侯爷是那些弱不禁风的小娇娘吗?”
寒柏狠狠瞪了寒松一眼。
寒松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脸上涨得通红。
只好借呵斥江暮雪来掩盖刚刚的口无遮拦。
“侯爷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还不快咬!”
江暮雪装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侯爷是不相信小女了?”
她轻轻推开寒铁衣。
“侯爷见手臂上有牙印,就怀疑是小女所做,对其他人则坚信不移,夫妻二人毫无信任可言,小女真是伤心!”
说完,以袖掩面,啜泣起来。
寒松张大了嘴,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睁眼编吓话,厚着脸皮坑害好人的人!
他又不傻,她口中的“其他人”,不就是说他寒松吗?
身正不怕影子歪!
“侯爷,末将问心无愧!末将咬您一口,您稍作核对便知末将是清白的!”
寒松说着,倾身向前,张开大嘴,去握寒铁衣的手臂。
寒铁衣皱了皱眉头,就在寒松口水即将滴到手臂之前,嫌弃地扬手将他推开。
寒柏赶紧将他拉走。
江暮雪看出寒铁衣压根儿不愿意让寒松上咬上一口。
伺机娇媚地说道。
“侯爷可不能偏心,小女与寒松大人都有嫌疑,寒松大人可是当朝从四品武将,怎能不身先士卒?他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小女就是一头撞死,也不肯做先受辱的那一个!”
寒松愤愤不平,挣脱寒柏的阻拦冲上前来。
“侯爷,末将愿意自证清白!”
说完,再次张开唾液淋淋的大嘴,伸手就要攀上寒铁衣的手臂。
寒铁衣唇线紧绷,抬手,一杯茶水泼到了他的腹部。
那水带着力度,让寒松退后了好些步,腹部隐隐泛着丝丝疼痛。
寒铁衣垂着眼帘,理了理腿上的衣摆,冷声道。
“咬你自己!”
什么?
寒松愣住,不明白军侯的意思。
寒柏急忙解释。
“你想比对牙印,咬侯爷干什么!咬在你自己的手臂上,不也能对比吗?”
寒松恍然大悟。
他冲着江暮雪奸笑一声,得意洋洋地撸起袖子,一口咬了下去。
这回看看红杏夫人还如何诬陷好人!
江暮雪看着他用力的样子,心头一紧。
寒松激动地伸出手臂对比。
“侯爷,您看,您身上的牙印儿这么小,根本不是末将咬的!”
寒铁衣无奈。
这个寒松,不是明明知道自己醒着吗?
那还证明什么!
两个大男人咬来咬去的,有意思吗?
他敷衍地扫了一眼寒松的牙印,目光又射向正低头想主意的小丫头。
“寒松已经自证完毕,该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