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之在地上坐了一夜,11月份的夜晚凉意渐深,她身上也就穿了件单薄的无帽卫衣,起身时动作艰难,尤其是小腿处,只要一动弹,痛意便细细密密的蔓延开来,痛感倒不是很强,就是像蚂蚁咬你似的,麻的很让人心烦。
她伸了个懒腰,一晚上没睡好,不受控制的打了几个喷嚏。
贺知里打开衣柜门,随即又平淡的往徐幼之这边看了一眼,顿了顿,状似随手般取了件颜色与她衣服相配的卫衣,搭在臂弯。
弯唇笑了笑:“我要换衣服,你不出去么。”
她半躺在对方的床上,扯过一截被角挡住自己半张脸,语气略微有些沉闷含糊:“你拿着衣服去别的地方换,出去的时候给我把门带上,不到晚上吃饭不要叫我。”
他怔了一下:“……你睡我这里?”
徐幼之睨他一眼,十指交扣,枕在脑后,语气悠哉悠哉的:“看你昨天晚上睡得挺香的,想试试这里有没有什么神奇的魔力。”
字句深处,就是在暗示她昨天一整晚都没怎么睡。
贺知里皱了皱眉。
徐幼之的被角盖的敷敷衍衍,随着她的动作,卫衣的衣角略微往上扬了些,露出一小截线条流畅精致的腰肢。
他眸光幽沉了两秒,喉结滚动了下,迈步过去,伸手给她把被子往下拽了拽。
而后沉思了两秒,忍不住低声开口问她:“……你跟晏斯,关系很好么。”
徐幼之微微睁开眼睛,戏谑淡漠的瞳睁开一条缝,意识到某人内心的小纠结,眉梢一挑。
想不到嘛,这家伙吃醋的后劲还挺大。
但她并不打算为了哄他就说假话,平心而论,其实晏斯和她相熟的时间更长些。
她侧了侧身,手肘当做支撑点,掌心托着腮,思考了一下,平声:“我跟晏斯认识有十四年了。”
贺知里:“……你今年不是才十六岁么。”
“我们家搬过去的时候我才两岁,晏斯就是我们的新邻居,他那个时候好像才刚上高中吧……然后又刚好我爸妈也挺忙的,就经常把我扔到他那边去。”徐幼之顿了顿,仔细回忆了下,“他人挺好的,但他一直都不跟他家人住一块儿,后来在你住过来的前半个月他出国学医去了,我们就没怎么联系了。”
长大之后,徐幼之就好像忽然理解了“人的有些本质,从小时候就能看出来。”这句话。
她就是条颜狗。
她那个时候多吃贺知里的颜值啊,白白嫩嫩的,干净又清软,身上又奶香奶香的,睡觉都想把他抱在怀里。
没事儿就喜欢亲亲他的脸,摸摸他的睫毛,然后去嘬他的颈窝。
他懒得反抗,所以经常被对方欺负的眼泪汪汪,心里可委屈可委屈了,但又舍不得拒绝她。
晏斯远在国外,但心里还惦记着邻居这个可爱又迷人的小姑娘,逢年过节总会给她寄点礼物,然后被这家伙转手就塞到了贺知里的手里。
打电话也说不了两句,因为她还急着去蹂躏贺知里呢。
徐幼之回想起了些小时候的事情,掩饰性的低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唇角略微抽了抽。
“……其实,你和他在很早之前,也有过交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