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之的声音一向轻缓,此时倒是难得的好脾气,她的手机屏幕自从投上了屏幕之后就没有在往下滑,停在了列举奖项的位置。
平静悠哉,听上去倒是有点在安利贺知里的意味。
“我初一的时候都没怎么参加过全国性的比赛呢,但贺知里参加的基本上都是全国性质的大比赛”,言下之意,就是你们看我都觉得nb,可我崽崽比我更厉害呢。
“他也会是衡白重点培养的苗子呢”,言下之意,就是要不是外界的原因,我崽崽也能轻而易举的考上整个扬城最好的高中呢。
综上,提炼中心思想。
——“我崽最棒,贺知里真的超级超级超级优秀的”
徐幼之冲着迈步朝他走过来的贺知里弯了弯眼睛,等他在身侧坐下之后,才偷偷摸摸的去勾对方的指尖。
他皱眉:“做什么。”
虽然他知道这家伙是在希望自己能够帮他消除同学对他的偏见,可人心叵测难捉摸,同时,与之前的那个自己相比,他也觉得,现在的他,就是垃圾。
贺知里垂了垂眼,呼吸蓦地乱了下。
“……”
语文老师接连在两个同学身上吃了瘪,她忍着怒气翻开教案,深吸一口气。
他妈的。
她怎么觉得。
徐幼之不来上她的课。
是好心好意的彼此放过呢。
一节课平平稳稳的过去,徐幼之趁着课间的时间回了趟宿舍,从抽屉里翻出了贺知里之前买给她的生活必备药品。
贺知里乖乖的捧着徐幼之的水杯,有一口没一口的浅抿。
……徐幼之觉得这可能连浅抿都算不上。
他就是在润唇。
吃过药后贺知里就犯困,但又不知道他的脑子是不是被什么玩意儿刺激了,整整一下午都撑着脑袋,半眯着眼睛打哈欠,强打着精神听课。
徐幼之不忍心的摸摸他的额头:“你发着烧呢,听课能听得懂么。”
贺知里撑着脑袋睨她一眼,好笑似的:“你以为我不发烧就听得懂了么。”
徐幼之眨了眨眼睛,伸手,干脆粗暴的直接把自己的试卷划过去:“……你睡吧,看到你打哈欠,我老忍不住跟着打。”
“不要,”贺知里有点坚定的拒绝,“我听课。”
“听这个有什么用,你睡觉,休息的时候我给你讲衡白的卷子。”
贺知里咬着唇角笑:“姐姐,我连二职老师在讲的东西都迷迷糊糊的,你指望我一步登天去做衡白的试卷?”
“你可以做衡白的基础卷……或者,我去晏斯那儿看看,有没有适合你做的卷子?”
“?”
贺知里阖了阖眼睛。
眼皮子耷拉下来,若有所思。
晏斯。
噢,对。
徐幼之还有卷子在晏斯那儿呢。
他侧了侧头,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下颚微扬。
他低声:“行。”
徐幼之也没多想,权当这家伙终于良心发现要开始搞学习了,就很爽快的答应了:“那我今天去找他。”
“我跟你一起去,”贺知里说,对上徐幼之莫名其妙的视线,少年淡淡的扯了扯唇角,说的无比自然。“我跟你一起,去搬卷子。”
徐幼之觉得没必要:“我就给你筛几张……”
“谁说几张,”贺知里温声,“那些卷子,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