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过头来,接着说,“你也别急,淡定淡定,她等会儿就过来接你回家了。”
…
…
一路揪着人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派出所旁边就是居民楼,徐幼之单手将对方的手反剪在身后,推着他进了楼栋。
“嘭!”
身体撞击石阶的声音。
徐幼之把人带到了安全通道那儿,关门,脚尖带着十足的力道踹在那人的腿弯,后者下意识的磕上去,十成十的疼。
被称作“周哥”的人疼到张口闭口骂骂咧咧,徐幼之忍着他,指尖扣住他略长的发丝,眉心一跳,膝盖猛地一屈,狠狠的撞上对方的肩胛骨。
“嗷!”
她面无表情的揪着对方的头发,把对方的脸摁在楼梯上。
“叫什么,这就疼了?”
女生生的白净好看,气质虽然冷,但很干净,他完全没想到一个女生下手也能这么狠,一个反抗不及,就这么被她扣在了楼梯上。
“你他妈谁啊!”
“我?”她冷笑一声,“我就是你那个,当初一时心软没把你射墙上现在后悔莫及的野爹。”
“你他妈的给老子松手,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剪了我小男友的头发,扯断了他的手绳,你到底是哪儿来的底气,”她舔了舔唇角,怒极反笑,“认为我能跟你好好说话?”
“你懂个屁,”提到喝醉了去,他还是气愤的啐了一口,“就因为他爸,我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好不容易逮到他,我出口恶气怎么了!我没把他打残都他妈的算老子仁慈了!”
“你也真敢说。”墨发缠绕根根纤指,徐幼之淡淡的啧了一声,“你要是真把他打残了,我就把你三条腿都卸了,你要不试试?”
她顿了顿,低头看着支支吾吾说不清一句话的十年前,想了下,又开口。
“要是所有人都把他爸的账算在他身上,你猜他能不能活到现在?你也活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怎么还没让你长个脑子出来,冤有头债有主,你抓着贺知里不放做什么?你要真想打架,来找我啊,嗯?”
他也不知道这姑娘哪儿来那么大力气,还准确无误的抵着他的腿筋,他一时使不上力气,只能乖乖的被摁,但嘴依旧不安分,“父债子偿你听过没?这是他应该受的!”
“我听你吗,”她眉心狠狠一跳,“我听你吗听你吗听你吗,你听见没?什么叫父债子偿?你爸的情债你能不能替他偿了?你能不能替你爸去造个娃?你连这都不愿意,扯什么父债子偿?就你有理?”
安全通道这里一般没什么人过来,因此还挺安静的,徐幼之行事肆意张扬,越想越气,一想到贺知里捧着那个小手绳一脸委屈,她就恨不得把这家伙打包丢江里。
二十分钟后。
徐幼之攥着一撮被烧过的头发安静的走出来。
回头扫了眼缓缓关上的安全通道的门,眉骨挑了挑。
她面色如常的回到派出所,一枚小巧精致的打火机漂亮的在皙白指尖打着旋。
“走了。”
她漠着眉眼,微痞的吐出一口烟圈,把那一撮头发按在贺知里掌心,语调却很温柔。
“现在没事了,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