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早觉得自己实在太有心计了。
他将自己赔给萧绥,变向的就是要求萧绥陪伴,往深了说,若是萧绥应了,得益的反而是冬早自己了。
冬早小心翼翼的掀开眼皮,想要探查萧绥的反应,却给萧绥一根戳过来的手指点住了额心。
从这小细作出现以后一直隐隐约约缠绕在萧绥身边的古怪感觉,终于在这一刻迎刃解开。即便一只鸟能够开口说话恐怕就已经是这天底下萧绥见过的最古怪的事情,可放到冬早身上,他竟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把你自己赔给我?”萧绥笑,“你倒是有些心眼。”
果然……
冬早面色一垮,唯恐萧绥觉得他惯耍小聪明,急忙想要往回搂,却听萧绥道,“你本来就已经是我的鸟了,这个不算数。”
阿绥说我已经是他的鸟了。冬早仿佛给一滴蜜糖滴在头上,整个人都沁着甜蜜蜜的滋味。
可是冬早又因此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那……”他很踌躇的语塞,怕自己说的不对,外面的道士就要将他一剑挑了去了。
“不妨这样,”萧绥有意为冬早解围,“这件事情先记着,便算作你欠我的一个愿望,我若是开口,你必须答应,不过也只此一件,可好?”
冬早连连点头应下,“好的好的。”
于是后面再问就是其他详细的事情了。
冬早一本正经的站在书桌的笔架上,尽量和萧绥处于平视的状态,萧绥问什么他答什么。
“你可有名字?”
“有的,有的。”冬早点头,“我叫冬早,冬天的冬,早上的早,名字是阿湖给我起的,因为我出生的那一年冬天来的很早。”
“阿湖?”从冬早的嘴巴里出现了一个新名字,让萧绥有些意外,好奇的问, “阿湖是谁?”
“是我的朋友。”冬早见萧绥态度还是很温和,并不像是惧怕自己妖怪一类,因此壮着胆子从笔架上飞下来,不过关于阿湖,他知道不能说的太多,“其他的我不能告诉你了。”
“阿湖对我很好很好的。”冬早慢吞吞软乎乎的补充。
他对自己唯一的一个朋友,态度亲昵爱护的不得了。
从前面到这一刻之前,萧绥都还以为自己是冬早最亲近的人,谁知道他提起口中的这个“阿湖”时,语气更加软绵绵的,听起来可人疼。
两者对比来的落差,让萧绥有些不舒服。不过他猜想,这个叫做阿湖的可能是冬早的第一个饲主,才会让他这样记挂和爱护了。
对此萧绥挑不出什么错处,只能暂且将拈酸感压下去。
“那么你的确是妖怪了?”
“我不是妖怪,”冬早连忙说,“我没有修炼过的,就是有一天我突然懂事了而已,阿湖告诉这是运气,我也觉得是这样的。”
又是阿湖。
萧绥伸手戳戳冬早胖圆圆的身子,将话题岔开去,“那你到现在为止过了多少个冬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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