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好心,却办了坏事儿。
这说怪孩子吧,也确实怪。
但是也不全怪他,他又不懂这些。
从前在王府是一霸的小公子,如今倒是知道心疼人了。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成长呢?
丰玄瑞这话让人没法反驳,刘大夫气呼呼的哼了两声,又去崔地椒。
庆王不想丰玄瑞伤心,抬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岁岁身体不好,一下子吃不了太多东西,以后想分享什么给妹妹,还是要先问问刘大夫。”
丰玄瑞也知道自己错了,此时庆王一说,他忙乖巧点头:“我晓得了,王叔。”
岁岁突然发热,晚上的放河灯,估计是去不成了。
但是,丰玄瑞想,去不成归去不成,但是放河灯该有的东西,他的妹妹一定要有!
不就是糊河灯吗?
他肯定能行的!
岁岁这边发热难受醒了之后,又开始呕吐。
刘大夫带着两个药童忙前忙后的时候,丰玄瑞悄悄的摸进了糊河灯那屋,仔细的回忆着上午的时候,刘大夫教给他们的技巧,一点一点的开始糊上午没完成的河灯。
食积引起的发热,烧的并不算太严重。
但是岁岁肚子疼的厉害。
药刚喝进去就吐了,连带着没消化的点心残渣和牛乳,午饭的粥一起。
哪怕是吐出来了,肚子依旧像是绞了劲一样的疼。
岁岁平时算是能忍的,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一直在那里小声的抽泣着。
她如果大声的哭叫着,大人们看着,还能觉得好受一些。
但是,岁岁像是幼猫一样,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床头的位置,捂着肚子,压着声的哭。
眼泪不住的流,声音并不高,偶尔的抽动一下身体,把刘大夫心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庆王在一边看着,心里也不太好受。
岁岁这样,让他想起自己那可怜的女儿。
他有心想带岁岁回府,安抚这个可怜的孩子。
又怕自己的女儿,在那边知道了难受。
看不得这样的场面,庆王转身出去,战远看了看岁岁,又看了看王爷,再看看余冷。
无奈之下的战远,只能虚心向余冷请教:“请问寒霜先生,眼下这事儿……”
对此,余冷轻轻点头:“陈大郎夫妇如今心虚,不敢过于张扬,但是依着他们的本性,怕是也按捺不了多久,既然他们是晋阳侯府的亲戚,那么服徭役的时候,多为朝廷做些贡献,也是应该的吧?”
见战远陷入思考,余冷又说到:“再者说,最直接的出气方式,不是打一顿的好吗?”
余冷说话的同时,又表演了一个手脚无力。
战远听完,若有所思。
半晌之后,似是明白了,他点点头:“多谢寒霜先生指点,我明白了。”
刘大夫带着两个药童忙活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岁岁的热总算是退了。
头上不热了,肚子也不疼了,岁岁也彻底的脱力了。
刘大夫给岁岁喂了一点小米粥,让小姑娘不至于腹中空空的睡下。
看着岁岁还算是安稳的睡颜,刘大夫不放心的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然后才长舒一口气:“不热了,多盯着点,防着后半夜反复。”
晚上如果不再烧了,明日就没事儿了。
刘大夫忙了一身的汗,准备回去收拾一下。
起身的时候,想到丰玄瑞,问了一下地榆:“六公子呢?”
地榆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小声说道:“六公子在糊河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