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
那是什么啊?
岁岁还以为,像是夫子讲课那样。
沈夫子讲的课,她就有很多不懂的。
夫子也说了,让她们温故而知新,记得常背常问,别把嘴当摆设。
想到这些,岁岁自觉明白,重重点头:“我听母妃的!”
看着小姑娘娇艳明媚的样子,祁王妃深吸了口气,控制住自己发酸的眼眶,慢慢说道:“岁岁还记得娘亲吗?”
娘亲?
母妃为什么会这样问呢?
岁岁没想明白,她努力的回想,却只隐约记得一个雨夜。
再多的,她没有印象。
小孩子能记住的东西原本就多,三四岁之前的事情,也是很快就会忘记。
她努力回想,没想起来,记忆里的娘亲应该是什么样的。
她只记得昨天晚上梦里,有一个温柔的妇人,她一直在摸自己的头。
梦里,岁岁告诉自己,那是娘亲。
那是她想象中的,也是她想要的娘亲。
如今母妃问起来,岁岁不知道该怎么样说,她摇了摇头,很快又点了点头。
祁王妃没看明白,低声问岁岁:“为什么摇头又点头了呢?岁岁不要怕,都跟母妃说说。”
岁岁乖巧的将自己不记得娘亲的事情说了出来,又说了一下,昨天晚上,有一个温柔的妇人,进入她的梦里,梦告诉自己,那是娘亲,但是娘亲说的话,自己听不到。
岁岁如今只记得那只温柔的手,连对方的面容,都记不太清了。
祁王妃听完愣了一下,她想……
这是庆王妃托梦来了吗?
祁王妃其实也不确定。
不过,看岁岁向往的小表情,祁王妃想,也许真的是庆王妃这个亲娘托梦了。
到底不舍得看自己的孩子过得糊涂,所以想告诉这个孩子,她有来处,而且来处很好,爹娘也很爱她。
她不必难过,不必自卑。
她不比这世间其他的孩子少什么,甚至还拥有更多的爱。
想到这些,祁王妃又轻轻的抱了一下岁岁,然后低声说道:“岁岁,那就是娘亲啊,远在青州,舅舅舅娘家里的那一个,并不是娘亲,雨夜里离开你的,那也不是你的娘亲,你的娘亲啊……”
祁王妃未曾见过庆王妃。
对方与庆王相识于边关城,还未来得及带回京城,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祁王妃也只记得,当年庆王迎娶牌位的时候,那上面刻着对方的名字。
甄念念。
据说是个孤女。
再多的信息,谁也没好意思多问。
祁王妃其实也形容不出来,对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但是,应该是很美好的,热烈又勇敢的姑娘吧。
祁王妃语调缓慢的跟岁岁解释着她的来处,仔细的告诉她,她有一个如何如何爱她的父亲,一个温柔又洒脱的母亲。
另一边,祁王一边呜呜的哭着,一边把事情的真相说与庆王听。
不止如此,皇兄调查来的那些东西,祁王也一并带过来,一起交给庆王看。
把资料交出去之后,祁王捂着脸,就控制不住,又哭了出来:“呜呜,王弟,你也就是我弟弟,换一个兄弟过来,我都不可能跟他说实话,我的乖乖,我还没疼够呢!”
庆王在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直接傻住了。
他好半天之后,这才机械的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了那摞资料。